再打量着高高挂起的牌匾，屠苏苏只感到彻骨的凉意。

屠苏苏闻声往去，看着一群丫鬟姑子将自己围住，余光撇见柳若梅跨进了府门。

黄昏刚至，漫天的霞云遍布天际，金黄的余晖撒着陆曜的书桌前。

屠苏苏挺了挺胸，目露凶光的走到老嬷嬷跟前，抬手给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瞎了你的狗眼，身为奴仆居然敢质问主子。”

屠纮像是被人戳住软肋一般，眼底闪过一丝悲痛，冷冷的道：“你们干什么吃的，我不是命你们带二小姐去偏院吗？”

柳若梅正伺候着屠纮用膳，门外就传来何嬷嬷响亮的大嗓门。

“来人，把二小姐给我赶出‘落棠园’。”

埋藏的官银临时摆放在大理寺的库房中，只等吏部派人带走便交差了。

柳若梅看着情绪转变如此之快的屠纮，心中自然知道他为何如此。

屠纮听到屠明月，脸色稍稍缓和，“也罢……这段时间就让她住着，反正过不了多久也要嫁出去几，就不必派下人伺候了。”

已是秋分时节，树枝上还挂着几朵零星苞吐蕊绽放，地上铺满瓣，落了一地斑驳。

陆曜命人将所有的官银搬出箱子，只见楚风拿掉最上面摆放着的官银后，露出一道夹层，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与官银大小的石块。

尽管从未见过屠纮的亡妻楚云蕊，她明白自己是无法取代楚云蕊在屠纮心底的地位。

屠纮拂袖，放下手里的筷子，打量着何嬷嬷，“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何嬷嬷迈进了房门，看着房里的屠纮先是一楞，见他脸色铁黑吓得跪在了地上。

来到一处荒凉偏僻的院子，院中种着一棵高大的海棠树。

何嬷嬷并没有阻拦屠苏苏从正门入府，见她进了荒院的大门，急急忙忙的跑去报信。

不然他何必对自己亲生女儿屠苏苏如此冷漠，还不是因为楚云蕊拼死也要生下屠苏苏。

屠苏苏不再与奴仆纠缠，径直迈进正门走了进去。

只听‘啪~’的一声，屠纮拍桌而起，脸上青筋直跳。

见屠纮如此冲动，柳若梅赶紧拦下，劝阻道：“老爷莫要冲动，若是逼急苏苏，明月的婚事怎么办。”

陆曜看着一箱箱打开的官银，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光芒。

柳若梅看着屠纮脸色如常的模样，仿佛刚才就是一场幻觉。

陆曜停下了手中的笔，打开门，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现如今纵容奴仆这般刁难，屠苏苏对屠府最后一点幻想，如同风中残烛，燃尽了最后一丝余光。

“夫人不好了，二小姐往那位的院子里去了。”

短短十五载，恍若一场大梦，新燕虽至，旧人已逝。

何嬷嬷哭丧着脸，“老奴实在是拦不住啊！”

虽闻其声，未见其人。

陆曜捏了捏酸痛的眼角，眼底一片青黑，刚刚结束了审问，与李彪等人接触过的官役并没有查出什么异常。

陆曜上前，看着箱底的石块，又看向了其余几箱，箱底全部都是石头，嘴角勾去耐人寻味的弧度。

“果然……”

楚风看着陆曜神神秘秘的样子，一脸的茫然，“陆曜，官银都是假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笑得出来。”

陆曜浅浅一笑，“我只不过想起某人的话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