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就算她把拳头攥得再紧,从内心深处泛起的寒气,还是一层层往外冒,她的心还是不断地往下沉。
虽然仍是炎热的夏末,她却感觉冷如三九严冬。
她不是不知道害怕。
可害怕有什么用?
如果因为害怕就畏缩、就逃避、就软弱妥协,那她早就被人灭了,哪还有命活到今天?
那些喜欢欺软怕硬的人,只会因为你软弱可欺更加变本加厉,绝对不会看在你忍气吞声的份儿上手下留情。
她颜晓惜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先去损害别人,可却一直倍受欺辱就是最好的说明。
她没有办法改变母亲的命运,没有能力选择自己的出身,但这些为什么能成为那些人欺负她的借口?
她是不是私生女关别人什么事呢?
就像今天,别说她只是莫名其妙收了两盒安胎药,就算她真的怀孕了,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与周嘉佳她们有一毛钱的关系?她们凭什么辱骂她掐她打她?
难道,她们那样过份地对付她,她不该奋起反抗吗?
等她们把她打死,她就是对的?
岂有此理!
颜晓惜的胸口燃烧着一团怒火,她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她就不信,这朗朗乾坤,还真就黑白颠倒,是非不分了。
发生的事不可挽回,而且她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听天由命,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跪着死!
颜晓惜知道,此时,周嘉佳她们一定去告恶状了,用不了多会儿,她就会被政教处主任或者周校董之流的叫去训话。
她要一个人面对诸多人的指责,要被强高位重的家长们肆意折辱、欺凌!
所以,她还是不要去找萧腾了,省得跟他吵,还有,省得让他跟着受连累。
颜晓惜临时改变了路线。
心情坏透,她想一个人呆会儿。
除了楼顶阳台,她能去的地方只有她的画室了。
央美学院是贵族学院,教学条件优越,每个美术系学生都有自己的单间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