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听天由命

从未见过的决绝，犹如一道裂谷横在两人之间。

对面是他无法触及的世界。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着实让人心生不快。

殷深拧起眉头：“为何？”

他不信只是因为司家存亡的缘故，那盛景安虽曾是个纨绔，但不至于蠢到大盛内忧外患之际，拿守国门的将士开玩笑。

若阿扎提成功逆袭，至少未来十年，大盛都离不开武将的镇守。

“我……”

她又是这样闪烁其词。

好像藏着什么惊为天人的秘密，就如同他……

轻叹声传入耳中。

世间任何奇物，落入恶人手中便是邪物，若肯用在正途，邪物也能改头换面，变成圣物。

无奈。

可惜的是，蛊毒在人们的印象里，似乎从未被善用过。

一向刚正不阿的司大将军，此刻也陷入了沉默中。

嗯……

并且子蛊沉睡的这段时间，必须有摄心毒的解药为辅，否则不断服用摄心毒，却没有子蛊帮忙吸食储存，也会加速死亡。

“反正我也不尽然。”

老者冷笑了一声，“言没言重，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罢了，只要你安守本分，不动东宫，这圣旨……你想要便拿去吧，常远——”

所以在给子蛊用药之前，得先准备摄心毒的解药。

圣上冷着脸道：“反正你们一个个瞧朕老了，不中用了，都跑过来蹬鼻子上脸。”

这么快？

殷深若有所思：“恐怕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太子忌惮三皇子日渐受到重用，做出的极端之举。”

可明知三皇子非善类，还要扶他上位，岂非有违本心。

托某人前世的教导的福，她竟参透了深意。

许是看在他能解毒的份上，司万顷没有阻拦他去见自己的爱女，甚至还让长子带路。

或许他会因此反感，生厌，可即便如此，她也觉得此人能与他相遇，是一件难得的幸事。

最大的憾事，便是欠了前世的大人一句话：

只能眼睁睁的目送心上人离去，直至消失在尽头。

奈何圣上又想歪了。

“正是。”

后悔？

说完便一副‘起身要走’的样子，分明才来不久。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告诉我。”

“不愿回答就算了。”

君臣已僵持了许久。

时过境迁，他还愿再斥她一句‘皈依佛门’么？

以往温和，引以为傲的长子，突然转了性，不给亲弟一点儿活路，换做哪个父亲都得抓狂。

殷深不辩驳，也不解释，只是问问对方的看法。

“大人！”

若可以，他倒乐意失了男儿郎所有的矜持。

“哼。”

盘龙殿内。

但想来圣上心里早有权衡，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答应。

常远公公当即上前研磨。

“五成。”

殷深略有不满，却被捏脸安慰：“父亲虽不拦我了，但勒令我一日三餐还是要在自个儿府中用的，切不可失了女儿家最后的矜持。”

殷深虽欢喜，却也没法兜底：“殷某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