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咣!
白光瞬间大绽!
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那人的确做得出大义灭亲之事。
再看看他从容的步伐,与那格格不入的纱布:“大人不愿吐露身世,那总可以告诉我,大人的一手好医术都是跟谁学的吧?这金疮药……可比太医院的好用多了,才一个时辰的功夫,大人便身轻如燕。”
远远听见营帐内传来咆哮声:“你就是被你大哥惯坏了!”
这先斩后奏的口气,像是征求他意见的意思么?
恩准?
谁也没他这个胆!
司无瑕犹如置身冰窟,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您就肆意妄为吧,小心真将圣上气得闭眼。”
司无瑕缩在某人身后,“父亲常教导我要知恩图报,大人为救我才受了伤,女儿定要好好报答,照顾大人直到痊愈,还请父亲……恩准。”
他的确没有殷深的人脉广,唯有一支数量庞大,且常年在战场厮杀的精锐队伍。
见男子轻笑着摇头,司无瑕叹了口气,回头看向远处的营帐:“方才外头分明悄无声息,大人莫不是用了迷药,将门外那些士兵都迷晕了?”
真真是应了‘风灵’二字!
司万顷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匕首,仍心有余悸。
司无瑕撇撇嘴道:“父亲言重了,怕是女婿换成谁,您都跟要了命似的,有这功夫怎么不给大哥说说亲?他都老大不小了……”
说完又想起那该死的风灵戒,气得脸都绿了:“左右我是唤不动你了,索性气死为父算了!”
说完,眼前的墨衣男子便负手分析起局势:“三皇子已在金州操练精兵三万,这还没加上郁家军与郁家死士,若太子没有我相助,此战必败。”
就凭一个尚不知真假的破戒指?
可谁知自己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直接上来握住他的手,往她的手指上狠狠一划——
嘶……
但甭管谁继位,都比殷深这厮要正统多了。
哪儿像是需要伺候的人呐?
“有风灵。”
他冷眼盯着那人:“我怎知你会信守承诺?”
司万顷觉得自己脑子一团乱,看着那两人紧握的双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司无瑕后怕的缩脖子,便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声低笑。
司万顷艰难的问:“你……到底是何人,这世上本该无怪力乱神才对,可那风灵戒……”
“放心。”
殷深将人拉到他面前:“这里没有外人,不如您亲自动手,验证一二便知真假,如何?”
“风灵可不管喜怒。”
“好大的口气!”
殷深握紧她的手,“司家人护短,只会为难旁人,你回头说两句好话,他自然不会计较。”
手握重权,又练就一身功夫,岳父轻易奈何不了他。
司万顷当场气笑:“你若不怕被军法处置,便尽管忤逆亲父!”
他还是无法接受,可三皇子的三万精锐又逼得他不得不正视。
见对方不予理睬,殷深只好递出一张地图:“的确,就算没有本相的人脉,凭借镇北候与您的兵力,便足以碾压三皇子的势力。但若三皇子选择先吞并城池,再逐一击破要塞,没有眼线传递消息的您……又当如何呢?”
他还算幸运。
圣上能活到这把岁数,当真是不易啊……
某人却无丝毫检讨:“死了更好,省得为老不尊,一天天作妖,净知寻我晦气。”
这些年他为大盛收回多少失地,又摆平多少贪官冤案,他四处奔波辛劳,那老家伙却瞧着快要闭眼了,便打算釜底抽薪。
也不想想,若他真要谋权篡位,还用等到现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