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也与寻常女子一般,想过做大人的结发妻子,可大人天生非池中之物,他十四岁封侯拜相,我便知这正妻之位保不住了。但无妨,即便是做个妾,只要能常伴大人左右,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江月宴却并未停下:“可大人却为了你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命我搬出奈何轩,害我成了整个相府的笑话!我自是怨你恨你的,甚至想过除掉你,但只要是大人不许的,即便再不情愿,我也会依言照做。”
话中暗藏的锋芒与危机,让江月宴绷紧了背脊。
咯吱——
“你还敢提此事?”
自古痴情女子,当真还没有一个像她如此痴的。
“好……”
“与你无关?”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三殿下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
与本就没可能深交的人说太多,只会将自己置入有可能发生的险境里,前世她吃了太多萍水相逢的亏,这一世自然不能再犯傻。
她气不打一处来的甩袖,转身快步离去。
司无瑕眼中终于涌起怒意,毫不客气的揭穿:“若非因为你心悦丞相大人,求而不得,嫉恨心起,从中挑拨,念双又岂会遭人掌掴!?”
司无瑕看着自己的掌心,轻轻一握,那杯毒酒的触感仍清晰可见,仿佛握住了解脱。
殷深压着浸透了汗水的衣袍,竟就这样睡了一夜。
尤其是面对痴情女子。
难以置信……
“我?”
“哈,”
江月宴虽有些妒忌,但迫于‘李刺史’的压力,不甘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终究还是作罢。
有这个功夫演戏,还不如回去补个好觉。
爱到这个份上,全然没了自我,当真值得么?
司无瑕的眉头又紧了一分,但对方却言语不尽,似发泄一般与她坦白心中的苦闷:“我和大人……自小一块儿长大,他心中装了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放眼看去,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了解他的女子了。”
清晨。
唉……
“不错,我是心悦丞相大人,但比起那些妖艳货色,只有我才是一心一意为大人着想。而最能帮到大人的女子,也只有我一人!”
“那你呢?”
“……”
司无瑕盯着眼前之人:“这与你无关。”
但仍与她狡辩:“月宴……听不懂司姑娘在说什么,若是因为上回的无心之言,月宴愿意向司姑娘和念双丫头赔个不是……”
因为黏得难受,所以一整夜都未翻过身。
江月宴仿佛听到了笑话,“你敢说,你对大人没有一丝惦念?”
这热情来得莫名其妙,假得连同她逢场作戏都嫌累。
她挤出一抹僵笑,“看不出来,司姑娘竟是个爽快人,既如此,月宴也就直言不讳了。”
自己知道盛景安那龌龊的私心后,心中的情便瞬间幻灭。
司无瑕神色自然,“白日里受了李刺史的嘱托,待他归来之前,自是不敢擅离职守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冷笑起来:“当然,文仙玉也不是个善类,早知推波助澜的是你,当日就该先踹你下湖,让你再尝尝那冷湖的滋味!”
轻盈的脚步声似曾相识。
他忙不迭的睁眼,扭头便看见一抹无比熟悉的身影。
略吃力的端着一盆热水,放在洗漱架上。
“你为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