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无所不能,要在背后付出多大的努力。
上来就递了封信:“大人,方才收到消息,西域已得知埋伏一事,听说西域王很是震怒,正是我们派使臣前去谈判的好时机。”
砚台被敲了敲:“既如此,那便替本相磨墨吧。”
她默了片刻,转身去倒了杯温水:“大人这是为何事烦恼,应该已经一天一夜未睡了吧?”
后者平淡的补充,令她端茶的动作一顿。
还是那个爱挑剔的丞相大人。
就在她忍不住劝他停笔休息时,李依然姗姗来迟。
其损失不可估量。
这人总不会一直都亲力亲为吧?那也太傻了……
“没什么。”
说完,殷深忽然抬起头注视着她,很认真的说:“若要我代入其中,那么后者可以直接否决,因为比我还有权势的臣子并不存在,而我亦不会扶持一个无才无能的女子。”
司无瑕捏起墨条研磨,一边盯着他手中的奏折。
旋即镇定自若的端到对方手边,然后四下打量:“李刺史人呢,怎么不叫他来磨墨?”
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呢?
可眼下的乌青已十分明显。
“两天一夜。”
叩叩。
“真是不客气。”
但对于时日无多的圣上而言,若能用一兵换他殷深一卒,便是对日后继承大统者最大的助力。
她和李依然急忙上前搀扶:“大人,您没事吧?”
莫非——
他打算让圣上麾下的大臣去做这个使臣?
那些可都是半身入土的老家伙,且不说能不能从西域回来,光是一路的舟车劳顿就够他们受的了。
“大人,”
哪料到对方却论了起来:“历史是人写的,多一笔或是少一笔,都是撰写人的自由,你看到的正史不一定就是真的,野史也并非都是假的。”
司无瑕看着砚中的墨汁,犹豫了许久才问:“若一个无治理之才的女子坐上皇位,你当如何?”
司无瑕已经能想象到圣上被气吐血的画面了。
随后分析起来:“要么,就是女子背后有个色令智昏的君王,要么就是朝中有一人的权势可挡千军万马,足以为这个女子撑腰。”
殷深倒是看得开:“现在你知道了?是不是很失望?”
这话让翻奏折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稀释了墨水,某人便继续批阅眼前这堆被强行夺来的奏折,丝毫没有要停下来歇息的意思。
什么?
怎还有添条件的?
司无瑕微微吃惊,还没来得及控诉一句,眼前之人便疲惫的扶额,叹息声尽显倦怠:“并非是条件,你就当是本相的请求……”
后者毫不客气的批评:“是你磨得太浓。”
殷深声音嘶哑的说:“金州赈灾不力,被查出衙门贪污,顺藤摸瓜查到了京城,不仅牵连到我的人,连一众皇子,还有圣上的人都牵扯进去。”
若真有这样一个无才无能的女子,他怕是会直接篡位吧?
司无瑕露出受教的神色,连忙催促道:“大人,您再不写,我好不容易磨的墨就要干了。”
“无事……”
殷深眉头紧锁,昏着脑袋还不忘安他们的心。
可光是瞧他这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便心惊肉跳,如何能安心信他口中的‘无事’?
司无瑕当即道:“李刺史,将大人扶到寝殿歇息。”
睡在书房自然方便,但难保这人会半夜醒来,继续勉强这副凡人的躯壳,处理公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