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欺欺人

就像此刻。

他早已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只是以往不屑宣于口。

江月宴低笑了一声，“月宴实在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就像大人不愿明白月宴的心意……”

“小姐！”

称心看着她陷入痴狂，心里愈发焦急。

可若能听进旁人的话，又何至于走到今日这步？

真是无药可救……

殷深已不愿再看她，开口更是再也不留情面：“江月宴，并非是我不愿明白，而是你在自欺欺人。”

抱着一个自己编造的美梦，有意思么？

“自欺……”

此话一出——

“大人他没赶我出府。”

这对于自小读圣贤书的皇子们，根本不在话下。

这样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回来一次，她也不必总是装病。

虽说……罚了也好。

可惜为时已晚。

灯火通明的寝殿内，传出一声被刻意压低的惊呼。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眼前之人，可到头来……

云霜连忙安抚道，“只是思过几日，抄一抄四书五经。”

圣上老矣，嫁他自然没盼头。

什么？

江月宴怔了一下，竟在那深不可测的眼眸中窥得一丝讯息。

仅仅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明了。

云霜掩嘴悄声道：“听说是文家姑娘惹的祸，得罪了司家姑娘，害得所有人都受了罚。”

如此，大人此前所做的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殷深拉拢司家不是什么秘密，为此维护司家姑娘也是情理之中。

她放不下心中执念，即便知道前方的道路困难重重，却还是忍不住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称心连忙顺她心意：“咱们不要别人，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也只能先依了丞相大人的意思。”

若让太子知晓，不仅她要死，景安也会死！

可就算是一时怨怼，也由不得她人玷污！

……

殷深再度睨向身后之人，“此事确实是本相的疏忽。”

“是的。”

这……

话音落下间，手中的茶杯宛若流星火石，被掷出去后，与那块牌匾一起撞得粉碎！

啪啦——

明明这么多年都没戳穿……为何今日要狠心告之？

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但许是提了此事，即便是打理青丝也心不在焉。

是因为什么，因为谁？

文仙玉么？

江月宴怔了怔，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瘫坐下来。

是了。

殷深走到石桌前，捏起一个空茶杯，回头望向阁楼的牌匾：“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说你觉得奈何二字称你心意，殊不知……我当初随手写下的牌匾，并非在聊表什么，而是无聊之时的怨怼。”

她大概已经明白，她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可太子无辜被罚，打的自然是圣上的脸。

“是啊，”

她对司无瑕动手，是因为此女无关紧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