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6：“前生”

鞠倩冷不丁问：“你说，这个时代，能做出时空机吗？”

九肯定地说：“不能，而且，未来也不能。所有过去的事情，都是无法改变的。活在当下，珍惜当下所拥有的，就好。”

鞠倩问：“是啊，我现在也拥有很多。有朋友，有梦想，还有对象。这些在以前，我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你说的不对，未来是可以造出时空机的。”

九看鞠倩的心情有所改善，就跟着说：“这是个悖论，如果未来真的有人制造出时空机，为什么没有回到现在的人呢？”

鞠倩想了想，她之前选择的时空，并不是这个时空，是因为故障才来的。她之前要去的时空，是要比现在再早上二十年的。因为那个时候，据说是有美人的。是因为故障，才到了这个地方的。

她耸耸肩：“因为这是个无聊的时代啊。21世纪的人间，内卷逐渐剧烈的年代，人类从资源开采到资源分配转化的年代。是无聊纪年开启的世纪，谁会来这里。也就我这种失误选手才会到这里来。”

九沉默片刻：“你不是留学学的艺术吗？我怎么感觉，你学的是经济学？”

鞠倩说：“我什么都学，为了卷死我的同学，我什么都学。略懂法律，考了法考，略懂金融，考了注册金融分析师，略懂计算机，考了数据分析师。”

九问：“你的证书呢？”

“在你想好之前，我可以让合同一直不到期。”

说余笙2.0非常机械，眼神里没有感情，动作也非常机械。但是于光说，这种机械，恰到好处，正符合模式战甲的特色。

【啊啊啊木讷杀人机器和懵懂末日高手的联盟故事！】

鞠倩安慰他说：“即便我们是契约关系，但是我们已经并肩战斗了这么久，出生入死，也算是‘绝地战友’了！无论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虽然，好像我遇到困难的几率比较大。我还是佟叔的拜把子兄弟，按辈分，你也算我侄子，就算你没什么家人可以依靠，还有我呢！”

他永远都是坚强的，默不作声的，现在居然泪眼莹莹看着自己，看得鞠倩心里一揪。

鞠倩怔住。

拍摄结束后，鞠倩第一时间就给余笙表述了当时的情况。

鞠倩的豪言壮语打动过余笙，也到动过孔子瑞和机哥，他们都很快和鞠倩结成了同盟，成为了要好的兄弟。

鞠倩和余笙2.0顺利合作，拍完了《绝地战友》的mv。余笙2.0的表现，超乎于光的设想。机哥实时监控，孔子瑞也随时在线，为余笙2.0提供声源。

但是九不愧是九，他无奈地看了看鞠倩，并投出了失望的眼神。

【资本家真的不考虑病人的情况吗，真的就让人带病工作吗？接触这么多人，会不会加重病情啊。】

鞠倩第一次看到九这么脆弱。

这么看的话，九其实也不是十分冷血的人。

九直勾勾看着鞠倩，“你就这么盼着合同到期吗？”

……

……

鞠倩知道九在为他家人的事情道歉，说：“哎呀，没关系的。他们，罪有应得的啊。没什么道歉的。要道歉……”鞠倩压低了声音，“也是我给你道歉。他们害了你的父母。对不起。我也希望，等风波结束之后，你能重建一个温暖的家。”

九没有对视鞠倩，“你家人的事，对不起。希望这里，能给你一个，类似家的补充。”

这是，一双眼睛忽然睁开，倒映这夜灯的光，像是有案森林里幽灵的眼睛。

鞠倩知道，他们之间只有利益关系。但是她始终没有放弃理解九的尝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因为他的皮囊，可能是因为他帮她当了一棍子的矫情，也可能是因为夜里他身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