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那些女孩子的眼睛便亮了,“真的吗?你的三师兄那么厉害呀?他真的能赶走那些凶神恶煞的坏蛋吗?”
她们一窝蜂地说起来,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元菁晚做了个静音的动作,示意她们不要说话。
见之,她们立马便闭上了嘴巴,只睁着黑幽幽的眼睛看着她。
便将元菁晚自怀中掏出了一根雪白的羽毛,对着它吹了一口气,而后夹在两指之间。
与此同时,她闭上双目,默念咒语,而后将手中的羽毛往空中一掷,便见那羽毛飘了起来,而且还定格在了空中。
随后,在数双眼睛惊愕的凝视之下,羽毛在空中转了个圈,而后朝着石门飞了出去。
她们自然是逃不出,可石门有细缝,羽毛轻盈而又小巧,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钻过细缝,飞了出去。
这就像是一个庄重的时刻一般,除了元菁晚之外,几乎所有的女孩儿都屏住了呼吸。
她们能清楚地听到密室之外有动静响起,随后过了没多久,紧闭着的石门,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在不是很明亮的光芒照进来之时,她们便瞧见了一袭玄青色衣衫的男人,逆打着光芒,不过是转瞬间的功夫,便来到了元菁晚的身边。
一把便将小小的元菁晚给搂进了怀中,在被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暖意所包围之时,男人温柔的嗓音便响在耳畔:“可有受伤?”
元菁晚连连摇首,但看男人还是有些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她便从他的怀中起来,跳了两下。
“三师兄你看,我很好,一点儿事也没有,对了三师兄,她们都是……”
话未说话,小手便被男人的大手握住,只稍那么轻轻地一拉,便再次落入了那个温暖的怀中。
“对不起,三师兄日后再也不会把你看丢了。”
男人灼热的气息,清清楚楚地扑散在眼帘,那样地温暖,而又那样地刻骨铭心。
——
“姑娘,姑娘?”
有一道由远及近的嗓音,似乎一直在呼唤着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霍然间,元菁晚睁开了双眸,却是被刺目的光芒灼得不由再次眯起了眸子。
一见她醒了,立时便有一张陌生,而又未完全长开的脸蛋凑了过来,笑吟吟道:“姑娘你终于醒了。”
说完,那童子又像是看到了什么,有些惊讶地说道:“姑娘你哭了?是做了什么噩梦了吗?”
元菁晚想起来,却发现她只那么一动,脑袋便传来了一阵眩晕,与此同时,胸口像是被什么千斤重物给压着,完全喘不过气来。
童子正想要上前去扶她,余光一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出声说道:“公子你来了,姑娘她才醒过来,不过好像做了什么噩梦,方才一直说着呓语呢。”
顺着童子的目光瞧去,首先便是一袭白袂映入了眼泪,在那股墨竹清香萦绕而来之时,元菁晚便知晓来者是何人。
便也放弃了想要起身来的想法,只冷冷淡淡地说道:“臣女有时候真的挺好奇的,到底臣女的身上,有什么值得大人如此费心思,甚至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将我给劫过来?”
逆打着柔光而来的男人,手上端着一口碗,在听到元菁晚的明朝暗讽之后,却是没有半丝的恼怒。
他顺着床沿便坐了下来,不过是下一瞬,便瞧见了她的眼角处,还有晶莹的泪痕。
看来方才,她的确是做了个不大好的梦。
没有说话,男人只是伸出了手,温热的指腹拂上了她的眼角,轻轻地想为她拭去眼角的泪。
但她却在下一瞬侧首,避开了他的触碰。
“容璟……不对,我应该称呼你为西凉皇子才对,为了匡扶西凉,你还真是费尽心思,甚至不惜赔上那些无辜百姓的性命,你如此地用心良苦,九泉之下的西凉王室,定然感动地都要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显然,她还是一心认定,在登基大典上的那场足以毁天灭地的阵法,乃是他的手笔。
忽而,容璟觉得到嘴边的所有解释,都变得骤然苍白无力起来。
他只是勾了下唇角,舀起了一勺药,吹了几下,确定不烫了之后,在递到元菁晚唇边的同时,淡淡出声:“小晚儿你这话却是说错了,当年西凉亡国,整个西凉王室被屠灭殆尽,一把大火,只剩下了一堆骨灰,连个坟头都没有,如何能从坟墓里爬出来?”
元菁晚侧回首,只稍那么一抬手,在将他递到唇边的药一下子拍了开。
药汁全数撒在了锦被之上,她只冷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要么放我走,要么消失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