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入冬,这天气是越发地冷了。
云沅特意下了厨,做了几道精致的小菜,一路运了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丞相府。
她是掐准了时候,再过一会儿,容璟便该下朝了。
停在丞相府的后门,只稍叩一下门,很快便会有仆人前来开门。
“少城主,您里边请,大人还未回来呢。”
云沅点了点首,一面往容璟的书房走去,一面回道:“昨日的药,他可都喝了?”
仆人赶忙应道:“是是,大人一滴不剩地都喝完了。”
闻言,云沅满意地笑了笑,便赏了那仆人一锭银子,待到了书房,将竹篮放下,才道:“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下去吧。”
今日,云沅的心情很好,她已然有许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从今日开始,那个女人,便不会再出现在容璟的面前,她相信,只要她陪在容璟的身边,待到事情全部结束之后,便与容璟一块儿回毒城,到时,就他们两个人,谁也无法插足。
云沅心中就只是这般地想着,便觉得无比地幸福。
冷不防,房门被人一脚给踹开,外头的冷气,毫不保留地便灌了进来。
因为房里有暖炉,所以云沅是将外衣给褪了下来的,如今这冷风忽然灌进来,让她不由颤抖了一下。
抬首看去,便见那抹白袂便在门口处,未等她说话,男人长腿一迈,目标明确地便向着她而来。
“这几日,你时常往宫中跑,去见了谁?”
劈头盖脸的,便是这句话,而且不知是因为刚才外头回来还是他心情不悦的缘故,连带着吐出口的话音,都显得冰凉没有温度,完全不复往日的温存。
云沅眸色微变,但面上的表情却控制地一般无二,“我说过了,不论我做什么,你都没有资格管我……”
“是惠妃?你与她达成了什么协议?穆秋腹中的皇嗣一出生便是个怪胎,以至于她被牵连入狱,是否与你有关?”
这下,云沅无法再装作淡定了,霍然起身来,在顷刻间,便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容璟,你是不是犯贱?!因为她,你才会变如今这副样子,她死了才是干脆,为何每次一遇到她的事,你便无法坐视不管,而且总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男人只是抿着唇角,骤然便抓住了她的皓腕,用了几分力气,“毒城所制之毒,一贯隐于无形,她不可能会傻到去害穆秋,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而你这段时间时常会偷溜进宫,你还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冷笑,云沅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是我做的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要为她翻案不成?没有机会了!而且,倘若你插手,定然会被萧太后所察觉,到时你所做的一切可就都要前功尽弃了!”
反抓住容璟的双手,云沅直直地盯着他,“阿璟,求求你,不要再管她了,而且这一次,谁也救不了她,这世上,想让她死的人太多了,当年,她便该死,是你……”
不等她说完,容璟便将她的手掰了开,连看也不曾看她一眼,便直接夺门而出。
大理寺天牢。
在元菁晚所待过的天字二号牢房里,东珏果然发现了暗道,不过不止一条,而是三条。
为了节省时间,燕祈当机立断,唤出了谢喻,如此一来,他们三人没人一边,可以极快找出劫走元菁晚的那条暗道来。
之前东珏便在大理寺天牢的地下暗道里绕了许多路,所以对此他已有了经验。
只是快到尽头之时,他忽而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他脚下所踩的土地,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倘若不是像他这般精通地形之人,对此是极为敏感的。
有人在他所处之地,布下了阵法,只是这阵法并不难,不过是设下了一种移形幻法,将现实世界与幻象世界隔离了开,便是俗称的第三个世界。
东珏一路破解,待到了最后一步之时,场面却骤然变化。
变成了一片小竹林,在这片竹林之中,有笛声悠悠扬扬地飘来。
顺着笛声,东珏便瞧见在一株簧竹之下,晃悠有一抹白袂,在他到来的刹那,那抹身影缓缓地转了过来。
清风微扬,白袂飘然,只称得男人的面容愈加风华绝代。
这张脸,东珏自然是见过的,不由有些吃惊,“容璟?”
没错,站在面前之人,正是当朝丞相容璟。
“本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本相有一个前提。”
容璟并未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等东珏回答,容璟便上前了一步,说道:“去查惠妃夏以萱,相信你定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不过切记动作要快。”
东珏眸光一敛,抬首看着面前的男人,“你的要求。”
容璟微微一笑,只道:“今日之事,只你我两人知晓。”
“就只是这个要求?”
虽然对于容璟这个人东珏并不了解,但这么大一个突破口,东珏可不信他会不想法子占便宜。
“自然不止,九州宗师鬼谷子的大弟子欠下的恩情,本相定然要好好地考虑利用才成。”
说罢,便打算往反方向走去。
但东珏却迅速上前几步,拦住他的去路,“你怎么会摆移型阵法?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