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窗口一声闷响,原来是小青年被救了下来,那个巡警也有惊无险的被抱进屋里。
救援很成功的结束了,男人本应该松口气,可拿着吹风筒,却总觉得怅然若失。
在救援队没离开之前,穿戴好的邹颖拖着行李箱已经出去了,客服抱着歉意给她调换了房间。
快中午时,郑千越的电话打进来,语气有些沉,“你离开了?”
邹颖正要下楼吃饭,回头瞅了眼换了房间的门牌号,淡淡道:“我在酒店大厅等你。”说完霸气的挂断。
郑千越盯着手机都快盯出个洞,有种一拳打在上的无力感,以前总听人说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现在他在别人身上体会到了。
说真的,这感觉真不怎么样。
他在大厅没等多久就看见邹颖穿着宽松的旗袍走过来,脸色不佳,眼神比昨天还淡漠。
窝火的郑千越很识时务的没往枪口撞,温和的笑道:“昨晚睡的好么?”
邹颖看见他这种不管内心如何变化,表面总是温润君子的笑容,就觉憋气,冷道:“不好。”
郑千越了然,“所以换了房间?”人出现在酒店大堂,那肯定没换酒店,只是换了房间。
“中午吃什么?”她就是不想告诉他门牌号。
郑千越顿了顿,转而又弯唇,“吃川菜吧,辣的爽快。”不然都要郁结成疾了。
邹颖瞅了他一眼,这人没救了,生死面前不过是一笑而过,城府有多深,只怕是探不出来了。
郑千越则恨恨的想:这什么眼神?看破不说破?有意思么?
两人都对对方有了新的评价,看起来和气的往外走,却没有昨天和谐。
川菜馆在闹区,坐在包间里,两人吹着空调仍旧出的一身汗,辣到极致倒真的能缓解低气压,郑千越觉得舒坦不少,邹颖也觉得活过来了,那一瞬间看到的画面,暂时被搁浅到一角不去深想。
下午郑千越带着她穿梭在自由市场,她终于用二百多块又添置了一个新包,还买了一双软底绣卷纹翘头如意布鞋。
郑千越一直觉得这种鞋别说穿,就是看着也阴森诡异,可邹颖穿上会让人眼前一亮,仿佛她就该这么穿,走路时行云流水般飒然,背影尤其好看。
路过一间古董店时,郑千越拉她进去,不知怎么,就是觉得她该喜欢这些老物。
邹颖也确实感兴趣,仔细的顺着柜台看了一圈,却没一样入眼,都是仿品,想她是七爷时,什么样的好东西没看过。
郑千越是生意人,看出她的不屑,微微惊讶,一个看到包的价签一万块时受到惊吓的人,怎么看这些东西倒显出超然的贵气来了?
他想了想,拿出电话。
邹颖正觉无聊,郑千越说带她去个好地方。
开车二十多分钟路程,在一家典当行停下,郑千越笑道:“我朋友的地儿,听说前段时间收了一样老物,我看你似乎懂这些,带你来给掌掌眼,这忙你可得帮,算我欠的人情。”
邹颖闲着也是闲着,就没推辞。
郑千越见状更确定她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人。
两人进了典当行,郑千越的朋友捧出一个鳄鱼皮的匣子,里头垫了黑丝绒,一套明清时期的头面簪子耳环等六件套安妥的放在上头。
邹颖只一眼就挪不开视线,东西的材质谈不上一流,可却是她的东西,应该说是做七爷时的东西,那年春晓要离开,回头送了她一套首饰,来成全她身为男儿身却是女儿心的无奈。
她头都没抬,只问:“卖么?”
郑千越与那朋友都是一愣,特别是郑千越,虽然不懂古董的具体价值,但上前嵌的宝石并不算多好,他还是看的出来的,刚才还觉得她眼高与顶,怎么就被吸引住了?
那朋友回神,“这套抵了活契,还有三天,三天后活契变死契,我再给您打电话。”也就是说现在不能卖。
邹颖这时才抬起头来,“方便透露典当人的姓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