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奴婢都不能要。”春晓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坚定。
庞白扑捉到她的目光,笑的愈发温和:“上回见你手伤了又忘记拿走去疤的药膏,我就自作主张的给你送来了。”
春晓一愣,想起来马郎中那里落下的药膏,鲁婆婆倒念叨了说去取,是她自己说不用了,落疤不要紧的。不想今日让他送来了。
看着那只伸来的手,手指修长白皙,将朱红的匣子都衬的失了色泽,春晓有些不自在,想不接又怕他一直举着尴尬,再说本就是她的东西,于是就接了。
庞白笑了笑,道:“我也是路过,这药膏你一日用两三次,按理半个月就能好,若是不见效,你和我说,我去别处寻好的来。”
春晓的脸腾的就红了,凭什么让他为了自己遍地寻药?这话说的愈发不像样。她攥紧了匣子,匆匆说了声“多谢,不必麻烦”就小跑着去了。
庞白望着她纤柔的背影怔神,心底忽然冒出一股熟悉感,这背影似在哪见过。
孙婆子立着没动,想着,若不然把春晓只要三两银子就能赎做自由身的事告诉这人?但又想,三爷回来若再欢喜上春晓,跟着这人走岂不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
一时犹豫不决,直到男子看过来,孙婆子忙扯了一个笑告辞。
屋里,春晓摩挲着将匣子打开,见里面装了个官窑小瓷瓶,胎釉细腻,白白净净的,她将盖子掀开,膏体如雪,散发出百合的清香味道,一见便知是好东西。
起初她也诧异会不会是庞九爷拿错了药膏,毕竟太过精致,又想,连庞九爷这样的贵人都去求马郎中制药,说明马郎中医术高明,有些好药也正常。
安心的挑了一指甲盖,漫在已经结痂的手背上,清清凉凉,十分舒爽。
孙婆子在她身后伸长脖子瞅了半晌,也看出是好东西,心知肚明是那庞九爷假借马郎中名义送的,却紧闭了嘴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