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青轻轻敲门,“六王爷到!”林海海一惊,连忙坐开,陈落青进来,坐在两人中间,萧远和白木杨也立刻进屋,杨绍伦不是滋味地看着他们,脸色阴沉,林海海脸上的恐慌和不自在刺痛他的眼睛。暗暗叹息一声,不管如何,如果她的做法是正确的,他支持!不过就算她是错的,他其实也并无其他选择,只能是等待!
杨涵伦带着有几个人冲了进来,他是收到消息说严丞相带着人马赶到北苑,于是匆忙赶来的。看到林海海安然无恙地坐在椅子上,他的心方才定了下来。
“臣弟见过皇兄!”皇兄为何会在此处?想必是他为她解了围!心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有事,他希望解救她的是自己,而不是皇兄!
“皇弟免礼!”他看着他匆匆的神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匆忙前来,是为了她,只是他并不希望,在她有事的时候,她身边会出现第二个男人。
“到底出了什么事?管家说你不舒服,到底哪里不舒服?你不在家好好歇着,出来干什么?”杨涵伦见林海海面容有些苍白,有些责怪有些担忧。
林海海看了杨绍伦一眼,杨绍伦也正转眼看她,她病了?心头突然一阵紧缩,这女人,他忽然想狠狠地打她屁股!居然敢这么不爱惜自己!
林海海讪笑一下说:“没事,我吃多了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是大夫,怎么会有事呢?”
“吃多了?你不吐吗?”杨涵伦有些惊喜地问,天知道他这段时间看她,一吃东西便吐,看得心都拧起来了。
林海海的头轰地一声,此事还不能公开,否则他必定乱了分寸,这可是关键时候!她硬起头皮,扶住头“哎呀”地叫了一声,众人被她吓了一跳,急问:“怎么了?”她心虚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用力的揉太阳穴,蹙眉说:“头很疼,不知道怎么了!”
杨涵伦上前扶住她,有些心疼地说:“很疼吗?怎么会这样?来,我马车在外面,我们去医馆,早上便不舒服,又不在家休息,看,这会知道辛苦了吧!”
杨绍伦冷眼看着杨涵伦的手,嫉妒让他心里泛酸,他淡淡地说:“这样吧,朕的龙辇就在外头,让朕马上送她过去,皇弟应该还有事情要忙,落青,扶起王妃!”
杨涵伦心里有些愕然也有几分恼怒,在这段感情上,皇兄一直采取避让的态度,为何这次他会如此主动?其实他并不知道,他的皇兄并没有避让,一直逃避的是林海海,她一次又一次的退缩逃避让杨绍伦无从进取,从御园那夜,她深夜来见他,他便打定主意要她,是她的畏缩和胆怯,让他一次又一次的退后。眼下,他顾不来那么许多,他很爱自己的皇弟,但是并不代表他愿意把最爱的女人出让。
林海海却有些尴尬,现在的情况最好是装在什么都看不见,她把身子轻轻依偎在陈落青身上,看起来极度虚弱,陈落青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心头闪过一丝酸楚,他不知道她是装的,以为她真的病了,而且她的脸色非常不好,也消瘦了许多,心里不禁怜惜不已。
上了龙辇,御前侍卫在前面开路,杨绍伦和林海海坐在龙辇里,林海海依旧脸色苍白,她不是病,只是一阵阵心惊肉跳,孩子的事情该如何对杨大哥说?暂时不能告诉他吧,起码也等到平定了叛乱再说,那时候就算有风波,也不至于无法收拾。杨绍伦大手一伸,把林海海揽入怀着,拨去她脸颊的乱发,手掌般大小的脸似乎惊魂未定,眼睛闪烁着,他蹙眉,捏住她的下巴,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我?”林海海立刻定着眼珠,澄明得无一丝杂质,有些愧疚地说:“是啊,前几日就病了,不想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她不敢让自己露出心虚的眼神,他可是英明的皇帝陛下。
杨绍伦深邃的眸子在她脸上流连,俯下头轻轻咬住她的唇瓣,惩罚般狠下力度,她却只有丝丝隐痛,他岂会真的用力?又怎么舍得用力?沉溺在他的温柔和霸道中,她无法自拔!
车子停在了临海医院的门口,林海海站起身欲下车,却被他一个手劲抽了回来,跌入他怀里。霸道的唇随即覆上,和她紧紧纠缠着,他粗暴的动作让她嫩唇生疼,她用力推开他,车子停下已经有些时刻,要是人还没下去,下面的人该胡思乱想了。她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转头便要下车,想了一下,回头抓起他的右手,把绣着金线的龙袍袖子往上拉了拉,看到红线还稳稳地缠在他手腕上,这才放心。她捧着他的脸,恶狠狠地恐吓道:“不要让我发现你把绳子解下,否则绝不饶你!”说完,定了几秒钟,用力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并喃喃自语了一句:“让你勾引我!”说完,又响响地亲了一口脸颊,这才松了口气下车,车内的某男却像傻了似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眉目含春,傻笑起来!
刚一进医院,便被李君越拉进了房间,林海海见李君越一脸的凝重,心里一阵乱跳,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郑封告诉我,你被那个女人下毒了是吗?”李君越有些生气的问。
郑封什么时候告诉他的?他可是一直都在自己身边,除了请救兵那会。
“你不用嘀咕,刚刚进来他便立刻跟我说了,他叫我劝你回来医院住!”郑封确实比她先进来,只因她在车上和某人厮磨了一阵。
“老六不会同意的!”林海海坐了下来,“而且陈碧柔伤害不了我,就她那点能耐和心思,我不放在心上!”她拍着他的肩膀,宽慰他说。
“有心人算没心人,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她要暗算你,机会多的是。我不赞成你继续住在王府!”李君越坚定立场,虽然说她现在有元珠护身,只是她的性子对任何人不设防,陈碧柔要暗算她,真的太容易了!
“不,暂时我还不想节外生枝,过了这个风头火势再说吧,我答应你,以后会小心戒备,不会让人有机可乘!”此时搬出来确实不适宜,且不说老六的想法,只怕杨绍伦知道她搬出来,会肆无忌惮地来找她,她现在高调地出风头,就是希望把敌人的视线引过来,她不想他涉险!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他好歹是个皇帝,这些年没有你保护,他还不是好好的,你低估了他的能力!”李君越丝毫不认为杨绍伦没能力应付眼前的危机,如果被他知道她一直为他遮风挡雨,他如何能接受得了?男人都希望保护自己的女人,而不是站在女人的羽翼下做一只缩头龟,尤其他还是皇帝,有皇帝尊严和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