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只有翻山了。”
“你告诉我这山怎么能翻?”
江溟之无所谓地挑了下眉,随口一说:“的确翻不了,可如若山脚有路他们不也能轻而易举地过来。”
山脚有路?卫国公回身震惊地看着江溟之,一边对他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边审视着他这话有几层故意的成分。
江溟之神色正常,没有半丝波动,眼睛澄澈冷静地回视他。
卫国公深深看了他一眼,吩咐手下:“带人去山脚下看看有什么异常。”
于是江溟之陪着卫国公一直等待着他们搜寻,直到天色渐暗。
有人回来禀报:“泉州界口封住了,不让过去。”
“谁不让你们过去?”
“陈首领的兵。”
“派人叫陈实金过来!”
片刻后陈实金匆匆赶过来:“将军。”
“为何封住泉州?”
陈实金一头雾水,矢口否认:“卑职并未下令封守泉州。”
“我派人去探查奉天山,奉天山有一半是在泉州,往泉州搜着属下来报说是泉州被你的人封了。”
“我的人?”陈实金想了想,最后想起了什么,“早些年我麾下一个将领带了支队伍去镇守泉州,想必是他们封的。”
“为何封?”
“卑职不知。”
“你身为他的头领他做事你竟不知?”卫国公笑了,觉得匪夷所思,“让他给我打开!”
“是!”
陈实金到泉州隘口看见了从自己麾下出去的镇守泉州的将领张泛,张泛正坐在隘口啃瓜子儿,见来人换成了陈实金,慢吞吞地吐了把瓜子儿,站起来拍拍一白,拱手行礼,懒洋洋地说:“陈首领怎有空来这儿了?”
“少废话!谁给你的旨令封守泉州!”
“自然是这泉州的知州啊。”
“为何封?”
“这小人儿哪儿能知道?”
陈实金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想挥鞭子抽他,让他去镇守泉州他倒是把自己养的肠肥脑满,身上哪儿还有一点军纪,简直像是地痞流氓!
陈实金:“打开!”
张泛一听这话变了脸色:“陈首领这可不行啊!没有上面的旨意小的可不敢!”
“上面?你还记得我是你首领?信不信我现在就军法伺候你!”
张泛迟疑了瞬,有那么一丝惧意,可下一瞬他挡在陈实金面前,打定主意不退步了。
陈实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想看看他是不是疯了:“你搞什么?我是你首领,下令的是镇国将军卫国公,你现在是要反吗?”
听到卫国公的名号张泛脸色的松动比先前更明显了,他垂下头咬牙切齿地挣扎片刻,默默让出了道:“放行!”
陈实金回去禀报之时,听了他的话,江溟之笑了声。
卫国公:“怎么?”
“这张泛是陈首领的兵,怎么听了泉州知州的命令呢?这时候封守泉州可是泉州知州为了保命?那也太蠢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里州若被攻陷他泉州还能安然无恙,我若是这位知州便会在此时抱住国军的大腿寻求庇护,非但不会将国军拒之门外还会恳请国公加派人手。可他们不仅反其道行之,还敢违抗卫国公的命令,胆子不小江某佩服!”
说起这些话江溟之似乎觉着好笑,整个人处于一种委实不相信世间有如此蠢笨的知州的状况中。
可卫国公和陈实金却在听了这些话后眉头锁紧了。
泉州不对劲,哪儿都不对劲,江溟之的这番话恰恰将泉州的不对劲一针见血地点了出来。
陈实金看着面前这个他以为的纨绔子弟顿感惊讶,他现在看也是一个纨绔,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可说出的话却是令人深思,给他一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
卫国公看着江溟之似乎明白了他今日的来意,他的确是来帮忙的,他一早便知道泉州有鬼,一步一步引自己走到泉州那地儿去。
他小瞧了江溟之。
原本只打算让士兵去搜寻泉州地界的奉天山的卫国公现在改了主意,他要亲自去看看这泉州藏了些什么,他走了几步转身指着江溟之:“你,跟上。”
江溟之笑了笑:“是。”
看着一行人踏进泉州地界,尤其是看见走到最前面的卫国公,张泛的心里直打鼓,想要不动声色地退到角落里偷偷溜走,却被卫国公一眼抓住,他盯着张泛忽然出声:“你就是张泛?”
张泛噗通跪了下去:“回将军,正是。”
卫国公俯视他如同俯视一只蝼蚁:“我记住你了。”
随即派人来到张泛身边:“看着他。”
张泛跪在地上身形一抖差点趴下去。
卫国公吩咐下人:“搜仔细点!”
“是!”
众人在泉州隘口一直坐到了天黑,已经刮起了妖风,搜寻的人点着火把在山脚下走来走去。
在陈守金哈欠连天之时终于有了动静,回来的人:“将军!找到一个山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