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回了车上,无妄:“自作多情,一条道罢了。”
说完转身走开,进了一间院邸。
福云看了眼牌匾,上面写着“大理寺”三字,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马车里白妈妈放下车帘:“委实说这江公子考虑得真周到,你瞧,这男护卫和女护卫的好坏处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
邓惟余:“是,福云来了我身边的确很多时候比无妄方便多。我正考虑着日后要不要就让无妄留在哥哥身边做事,莫要跟着我两边来回跑了。”
白妈妈听了愁眉苦脸了一会儿,说:“可无妄到底是你自己身边的人,府里养大的,知根知底,不会害你。”
白妈妈还没说完,邓惟余忙笑着打断她,自信满满地反驳她:“福云也不会害我。他们这些人心肠那都是直来直去的。”
“你听我说完。我也没说她要害你。我问你她是谁的人?听谁的话?”
“江溟之。”
“这不就是了?那福云说白了是旁人的,你依仗了福云可就是依仗了她的主子。夫妻关系再和睦也得有自己的根基,倘若有一日你们有了隔阂她听命她主子,你届时处境多危险。”
可邓惟余仍旧不以为意:“不会吧,能有什么危险。”
白妈妈见她不放在心上气不打一处来:“大宅大院里危险多的是!那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
“啊”邓惟余被吓到了,想了一下,“那我回去仔细思虑下这事。”
白妈妈总算放了点心。
这姑娘是护在温水池里长大的,父家和母家家风严谨没有那些见不得人的污糟,可旁的府苑里未必有他们如此干净,那些手段这姑娘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过来,见她如此心软易信,白妈妈一颗心总是悬着。
不一会儿,远远地,她们在马车里便听见外面闹哄哄的,荣国公府门前停满了马车,家家户户有头有脸的主仆堆在门口互相寒暄。
邓惟余:“到了。”
紫菀和白妈妈先下车候着,邓惟余慢悠悠地牵住紫菀的手从车上下来,正欲往里走,身后传来一阵车轮滚滚声,那是付敏芝的那马车。
付敏芝从车上下来,邓惟余迎上去:“表姐。”
付敏芝站着拉过她的手,看到侯在一旁的白妈妈欣喜地说道:“妈妈回来了?”
邓惟余:“回来好一阵了。”
白妈妈:“姑娘可还安好?”
“好,妈妈呢?”
“哪儿哪儿都好。”
三人都笑了。
付敏芝挽着邓惟余一同入府,暗暗地觑了她好几眼,邓惟余低头看了看自己没发觉有哪儿不妥:“表姐看什么?”
“看你今日美成天仙了。我处门前还担心你装扮得又是一贯素净呢,今日这场合可非比寻常,对旁人倒是没什么,可对你可是重中之重。”
“什么呀!”
“谁给你上的妆?朱唇粉面的。”
“妈妈上的。”
付敏芝回首夸赞白妈妈好手艺,邓惟余佯装不高兴:“嗯?难道表姐是觉着上了这妆的我才美吗?”
“哈哈哈!”付敏芝笑的开怀,“瞧瞧!你如今一点都不害臊了!”
“两位丫头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江老太太杵着拐杖站在她们面前,眉眼带笑。
几人福身行礼:“江老夫人。”
江老太太笑着向邓惟余伸出手,邓惟余连忙接上去扶着,付敏芝跟在一旁。
邓惟余转身看了眼紫菀,紫菀立即递上手中的贺礼,老太太看了眼惊喜地问:“这可是松龄鹤?”
邓惟余:“正是,借着松岭鹤寿金箔画恭贺江老夫人寿比南山不老松,底下还有些党参,最是滋补身子。”
“有心了,我很喜欢。”
付敏芝笑了笑待她们说完了才递上自己的礼品:“不如妹妹用心,却也是真情实意恭贺老夫人长命百岁。”
老太太也打开看了眼笑道:“都是些好姑娘!都喜欢都喜欢!”
老太太牵着邓惟余往厅里走:“近来忙了些什么?”
老太太捂着邓惟余的手,生怕人不见了,眉眼里的笑意自见着邓惟余便没有消散过,明眼人看了都看得出老太太对这还没过门的孙媳喜欢得紧。
“说不上忙,插画练字什么都做一些。”
“趁着清淮没回来,若是无趣倒是可以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不过这也不见得有什么乐子。”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