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她在楼梯间扫到一个眼熟之人,那是江溟之身边的暗卫。
他也在吗?想着上回丰乐楼她还来得及好好向他道谢他们便匆匆离开了,不如趁此机会去好好道个谢?
付敏芝见她站起来,问:“怎么了?去哪儿?”
邓惟余压下紧跟着要站起来的付敏芝:“无妨,我遇见一个与我有恩的熟人,我去去便回。”
“那你快些啊。”
她不说是谁什么事,付敏芝便不问,
对于江溟之,虽然付敏芝认识他,但邓惟余私心认为江溟之在退婚一事上帮助自己的事不便让除了自己和江溟之之外的人知道,怕他们多想,也怕节外生枝。
邓惟余跟着追风一路来到三楼。
楼梯拐角处,追风的身影突然不见了。
邓惟余被迫停下脚步,她明明一直看着怎么一眨眼便跟丢了?人去哪儿了?
突然,一件冰冷带有寒气的物什抵住她的脖颈。
那是剑。
邓惟余不再乱动。
身后的追风:“什么人?”
“追风,是我,卫国公府的。”
追风立马放下剑来到邓惟余面前,见过果真是她,立刻道歉:“姑娘恕罪,在下冒犯了。”
邓惟余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脖颈,转了转,确保自己脑袋还在,瞥了眼追风:“无妨。你家公子可在?”
“在,公子在最里间的包厢。”
“只他一人吗?可方便?”
追风想,方才绿妩在公子包厢里和公子谈事,现在应是已经出来了。若是还没出来,想来邓姑娘去包厢寻公子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上回邓姑娘便在公子和绿妩谈事时闯了进去,再者,公子对邓姑娘如此上心,邓姑娘主动寻公子,这么好的独处机会他怎能不替他们公子把握呢?
追风:“是,方便的。”
“你要和我一同过去吗?”
追风摇摇头,自己可不会那么没眼力见,对邓惟余说:“不了,公子交代属下的事还没办完。”
邓惟余颔首,提着裙摆转身向最里边的包厢走去。
走近时,邓惟余发现江溟之所在的包厢厢门大开。
她心生疑惑,再走近一点,听到里面似乎有交谈声。
包厢里,一位水绿衣裙的貌美姑娘站在江溟之面前,江溟之面色柔和地看着那女子。
邓惟余看见那女子的侧脸,白皙的脸颊上浮上红晕,垂着头,娇滴滴地说:“上回宫宴,小女曾远远见过江公子一面,久久难忘,不知江公子是否还记得小女?”
邓惟余:“.”她这是撞见了江溟之的风月情事?
突然,她接到江溟之眼眸扫过来的冷意。
江溟之这是何意?是怪她扰了他的好事吗?她委实是无意撞破的,如若让她知道包厢里是这种情形,她便是死也不会来的。她也不想的好吗!
“进来。”江溟之冷冷地说。
那女子抬起头一脸茫然:“嗯?谁进来?”
随即她看到了门口呆站着的邓惟余,江溟之叫她进来吗?这是何人?两人是什么关系?
她看向邓惟余的眼神逐渐从探究变为戒备、敌对。
确认江溟之那声“进来”是对她说的,邓惟余心下叹了口气,提着裙摆进去。
江溟之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对着绿衣女子笑了笑,说:“抱歉,江某忘性大,不记得曾见过姑娘。江某约了身旁的这位姑娘,恕我们不能作陪,姑娘海涵。姑娘出去时记得关上厢们。”
我们?江溟之居然称我们?赶她走,还让她关上厢们!岂有此理!
绿衣女子脸上的娇羞顿时荡然无存,红着脸在他们身上反复打量,见他们靠的亲密,气氛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看着绿衣女子离去的方向,邓惟余心中:“.”她怎么走了?江溟之怎么把人赶走了?
江溟之见她望着门口的方向怔愣,出声:“傻了?”
邓惟余回过头来,手指门口的方向:“江公子这是把我当靶子使了?”
她反应过来了,那姑娘并非江溟之的心上人,只是爱慕他的一个女子。江溟之对人无意,凑巧她来了,便利用了她。
江溟之嘴角一弯,走进里面倒茶:“怎么能这么说呢?不用是请邓姑娘帮个小忙而已。”
小忙?这等搭上她清誉的事儿也算小忙?倘若以后有机会再遇见那姑娘,她当如此相处?
江溟之撩开卷帘,递来一杯茶,邓惟余接过。
江溟之:“怎来了?”寻常情况下,邓惟余恨不得避他如蛇蝎,怎会主动来寻他?
邓惟余:“上回送信一事,还未谢过江公子,偶遇江公子在此,特来道谢。”
“哦?怎个谢法?”
要说没这档子事,邓惟余是真心实意地想道谢,可现在她被人摆了一道,她不怎么想谢了。
“方才也算帮了江公子,江公子可算作邓某的道谢?”
江溟之佯装思虑,后来开口:“嗯,算吧。”
“既如此小女便先下去了,表姐还在等着我。”
来不及唤,邓惟余便一溜烟儿地走了。
江溟之望着门口,莞尔失笑。
追风一脸担忧地进来,看见主上悠哉悠哉地坐在榻上喝茶。
他放才见一绿衣女子气冲冲地从主上包厢里出来,没过多久邓姑娘也出来了。
这怎么回事?难不成主上点了姑娘作陪,被邓姑娘瞧见了,被邓姑娘赶了出来?
他欲询问,门外有人敲门。
一个小厮端着食盒:“江公子,楼下有位邓姑娘送了您翠芹香虾饺皇、招积鲍鱼蓋、水晶冬瓜饺。”
江溟之:“放进来吧。”
他看着那食盒,出去的时候还不高兴来着,转身又送他菜。
真是个心软的小姑娘。
追风看见自家主上对着食盒温柔缱绻地笑起来,顿时觉得寒从心起,头皮发麻。
也不再想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不管什么事,眼下看来主上和邓姑娘是好着的便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