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六脑海里闪过个问号,很快又将问题甩在脑后。
谢府。
“金儿,你实话告诉为娘,今日温府的长辈小辈突然回来那么多人,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谢大太太坐在儿子的书房内,夜深了,却也不回房,反而是语气有些不善的质问自己的儿子。
谢金科放下笔,看向母亲,点点头。
“六姑娘及笄,我与她的成亲时日自然也就该定下来了。”
而温家无长辈在家,此事总不能单方面的让母亲定下。
且他本就官职在身,便是提前与圣上有过知会,却也不好离任太长时间。
更何况,六姑娘作为温家最小的幺女,又有圣上钦赐的县主身份,温家众人难道不该回来为她的亲事进行操持吗?
他们本就扔下她一人在这金陵城三年,难不成她的成亲也要落下吗?
他是绝不会允许她在出嫁之前,因这些事,成为金陵城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话的。
“你既已想到让他们回来准备小六的亲事,那你干嘛不索性让他们早几日出发,也能参加昨日小六的及笄之礼!”谢大太太语气略带指责。
女子的及笄礼有多重要,难道金儿会不知道吗?
但他却偏偏岔开这一日,让小六儿在没有父母长辈的情况下,就这般草草的行完了礼。
“母亲,及笄礼于女子来说,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什么,您比儿子清楚。”
“而及笄礼这一日,对于儿子来说,重要的并不是站在那里为六姑娘以及看着六姑娘及笄的人,而是这一项仪式。”
“所以温府的人不在场,反而让我、让六姑娘,都松了一口气。”
“但出嫁却不一样,他们作为六姑娘的长辈,兄长,必须在场,这是六姑娘娘家的脸面。”谢金科看着母亲,语气缓缓,目光沉稳如水。
谢金科的话,虽然让谢大太太有些触动,但她还是觉得儿子不应该‘厚此薄彼’。
亲事固然重要,及笄礼照样重要。
就算温纶不能及时回来,四太太又不是小六的生母,但二人至少是在的,那就说明这场及笄礼,是温府府内长辈亲自承认并行过礼的。
对于谢大太太来说,小六千般好万般好,自然及笄礼也该是值得最好的。
便是温府的老太爷亲自主持,也不为过的。
就像金儿的及冠礼,虽然是在西北时举办的,但当时他们一家子可谁都没有落下的都过去了,甚至连正宾几位全都请了过去。
极为重视。
她自然希望小六也能像金儿这般,能够得到家族中的重视。
日后便是她与金儿二人有了口角,娘家也能站出来为她撑腰。
“娘一直都知道你心中做任何事都有成算,但你想过没有,此事小六是怎么想的?她会不会愿意你这样特意绕开她及笄礼的行为?”
谢金科见母亲苦口婆心的样子,微微有些无奈,“母亲,在做这件事之前,儿子自然是曾经探听过六姑娘的口风的。”
“若是六姑娘有半点表露出希望族中长辈在场的意思,那儿子便是想尽一切办法,自然也会让温家的人回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只是六姑娘话里话外的语气,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意愿,儿子也就没有多此一举。”
其实又何止是没有这样的意愿,他甚至能在她寄给自己的书信中看出一丝很淡的反感来。
她与温府其他人的感情并不算好,柳姨娘的死,又让她没了牵挂。
对温府更加不会有什么期盼。
所以她的反感,他能理解。
也因为理解,所以从不强求,甚至更加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