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三太太,还是四太太的院子,都未有什么异常。”
“只是这两日,老奴让裕德再去细细打听,这才得知,原先在厨房负责各房膳食的妇人,一个月之前,说是家中母亲病重,辞了差事回乡去了。”
“这件事当时老奴是知道的,只是府里更换奴仆是常有的事,那厨房的妇人家中父母病重回乡,乃人之常情,老奴自然也未曾放在心上。”
“今日裕德来回话时,老奴这才得知,那妇人说是回乡,实则人已经消失不见踪迹。”
“而她的家人,早在一个半月以前,便从他们老家搬走了。”
“跟同村的人打听,那些人却说无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是猜测来了金陵城。”
“那妇人的家人,走的时候只说是去投靠远亲,却从未说是哪里的远亲。”
“而村子里的人是都知道他们家有个媳妇在金陵城中做仆妇下人的,每月都寄回去不少银钱。”
“所以大家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一家子是靠着那位妇人发达了,所以要搬到金陵城中去住。”
“老一辈的人,从来都是故土难离,若不是发生极为重大的事情,是绝不会轻易离开故土的。”
“而能够让他们突然离开的原因,只能从那位妇人身上寻找。”
“一家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就算犯下罪行,也不会想到要拖家带口的销声匿迹。”
“只是现如今,查到这里线索却断了,再往下查若是只靠裕德,怕是有些吃力。”
“这件事姑娘打算怎么办?”秦嬷嬷说完看向温小六。
温小六笑了笑,眼中却看不到一丝温度,“自是要继续追查的,只是辛苦裕德哥了,至于往下追查的人手,只要舍得银子,要查起来便不会太难,不过我会尽快帮裕德哥找个帮手的。”
“姑娘说哪里话,当年若不是姨娘,如今又哪里来的裕德,这些自是他该做的。只是不知姑娘这帮手是要从哪里找?”秦嬷嬷问道。
“嬷嬷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不过嬷嬷也该早些与裕德哥说个媳妇了。”温小六岔开话题,不再提起这件事来。
秦嬷嬷听得裕德的亲事,也难得犯愁的叹了口气。
“那小子眼光不知随了谁,这个也瞧不上,那个说不喜欢,老奴便随他去了。”
“裕德哥怕是缘分还未到,嬷嬷也不用太担心。”
“姑娘说的是。”
“对了,方才说的那件事,您让裕德哥查的时候,顺便查一查三伯娘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除了昨日发生的事以外。”
秦嬷嬷有些意外的看着温小六,总觉得姑娘这话似乎有什么深意。
但姑娘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敛下眉眼,恭敬道,“是,姑娘。”
“时辰晚了,嬷嬷也早些歇下吧。”温小六笑了笑道。
等秦嬷嬷走后,温小六起身从她小时候最喜欢积攒乱七八糟东西的百宝箱里,拿出谢金科几年前送她的琉璃珠来。
那珠子,就算几年过去,光泽还是那般透亮。
七彩的颜色,被烛光照亮,明明冰凉的珠子,却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来。
将那些珠子小心的放进一个秀气的荷包中,塞到了枕头底下。
以后,这个,将会是伴她一生的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