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华容又喊了一声,张开五指在华疏的眼前晃着,试图唤醒他。
华疏果然回过神来,“蹭”地一下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前,将门栓给重新插好。又走到窗口,将耳朵紧紧贴在窗户上,直到外面没有一丝动静,这才如释重负地返回。
华容瞧着他那慎重的模样,便小声说道:“爹爹,您说,我们是不是要小心和妃娘娘?”
华疏猛地抬头,又重重地点头。
“容儿,那件事,皇上早已盖棺定论,据说是当年一个叫锦绣的小宫女做的,早已经被处斩了,你刚才说的,都是听谁说的?”
“锦绣?”华容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杜小梨同她说过,她被送到和顺处待了一段时间,可能是那时候的化名。
一定是的,否则她如何到晋城之后仍然叫做杜小梨,就不怕被发现吗?
这么一想,便通了。
因而解释道:“是已死去的杜小梨同我说的。她说很对不起外公,他向她伸出援手,但是她却恩将仇报,让我再遇见外公时告诉他,她从未忘记过他,他所给她的,是毕生的温暖。”
华疏低着头沉思着,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小的晋城县衙竟然波谲云诡,自己本是前往赈灾,却被莫名其妙地卷入了这个旋涡中。早知如此,就不会问这么多了。
可是如果不问,那岂不是更悲哀?说不准被灭门了都不知道原因。
可是如何自救?
无解!
华疏很是头疼,疼得厉害。他不住地拍打着额头,这一下下的,拍得华容的心也扑通扑通地打着节奏。
“爹爹,爹爹,别拍了,顺其自然。事来了,躲不了的。”华容拦住他的手,轻声劝解着。
“唉。”华疏叹了口气。这本来大厦都要盖好了,忽然来了阵龙卷风,被刮得什么都剩不下了。
这种不甘!
而且这阵风还有可能连人都刮走了。上吧,上不去;下吧,下不来。
这种憋屈!
眼前的小姑娘还让他顺其自然。这个自然,要怎么顺?
“时运不济啊!”华疏叹道。
华容不以为然道:“爹爹,话不能这么说。女儿跟您说,这世上要发生的每件事都是有因果联系的,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这件事若不是此时被爆出,也会有别的时机被爆出。别太自苦了啊。”
华容的话说得是很有道理,华疏也认可得很。可是这心里,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唉。为父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要提醒我小心和妃娘娘了。如今看来,要小心加小心了。”华疏叹道。
“可不吗?不管爹爹是户部尚书,还是左相,和妃娘娘都会忌惮于您。更何况,女儿是太师的孙女,爹爹您就是太师的女婿。这件惊天大案涉及到太师,任谁都会将爹爹看作死敌的。”
华容不说还好,这么一分析让华疏更觉得心中沉重了。
本以为如今有了太师岳父做靠山,如今竟然也有潜在的风险。
时也命也!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