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被称为诗佛是有原因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他的诗细品之下,禅意更浓。爹爹以为呢?”华容望向华疏。
华疏疑道:“诗佛?”
后又大赞道:“这当真是极为恰当。容儿,你总结得真是精辟,为父竟然没有想到这个词。”
华容讪讪地笑道:“不过是听旁人说过,这才记着。”
“不管如何,你能诵出这首诗,并有如此见解,已属难得。为父真希望扬儿与宜儿也能同你一般。”
华疏说的是真心话,这个女儿带给他的惊喜数不胜数,如果她自小能养在身边,如果他当初没有娶何思纤,他们一家三口该多完美。
“爹爹实在过奖了,女儿班门弄斧了。”华容自谦道,不过心中还是满满的骄傲。
“如果你的字能再好点,那就真的完美了。相比之前的来信,书法是退步了不少。”
华疏举起那幅字又仔细端详着。诗是好诗,解读得也到位,只是那出自华容之手的六句诗实在是、实在是差强人意。
华容脸一红,她的字从来都是不好,用老师的话说就是“狗爬”。要不是一时激动献了丑,也不会露馅。她赶紧拿过华疏手中的字,把它给折好,低声说道:“女儿以后会好好练字的,不会给爹爹丢脸。”
华疏见她的脸红模样觉得甚是可爱,虽然华容已经回家好几日了,但是从未如这般相处过。如今,望着眼前的华容,想到以前牙牙学语的她,这些记忆与现实终于合在一起了。
华疏眼角又是一湿,重新拿过一张宣纸,平整地铺开在桌上,将华容拉到身边,又将狼毫笔蘸饱墨,放到华容的手中。
华容一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脸又红了。
华疏笑道:“这么多年,是爹不对,十多年了,没有陪在你和你娘的身边一日。现在,爹教你写字。”
华容的心稍微放松了些,手握着笔的力度也小了些。她望了一眼华疏,他眼神专注地望着纸,见华容正瞧着自己,便微笑道:“怎么,嫌爹教不了你?”
华容连忙摇头:“没有,怎么会?爹爹的字如行云流水,苍劲有力,怎会教不了我?我是怕我学不好丢了爹的脸。”
“那就好好学。要知道爹当年可是新科状元郎,就连圣上也对爹的字称赞不已。做你的老师,不会辱没你。”
华疏开着玩笑,手已经握在了华容的手上,一竖一横的落笔了,笔下生,很快一个“中”字就好了。
“这字真好!”华容忍不住赞叹道,华疏笑而不语,继续教她写着。
不多会,王维的《终南别业》就完成了。
华容将两张纸放到一起,高下立现。她宝贝似的捧着华疏同她一起完成的字,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爹爹,您看,真是颜筋柳骨,铁画银钩啊。”华容极力想些褒义词来表达自己的欣喜,她要将这幅字好好裱起来,挂到自己的房间。
“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吗?”华疏笑着看她。这女孩子眼里的纯净让他动容,让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和轻松。
“嗯!”华容用力地点头,将茶水端到华疏的手中,嬉笑道:“师傅请用茶!”
华疏被她逗笑了,一饮而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