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远水近火

“圆姐姐好些没有？”

身侧探出一张粉嫩的小脸，池纭赶紧收起了飞得老远的思绪，转头看向池妧。

池妧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又轻声说着自己没事。

“我让绿枝重新送了些茶点来，圆姐姐吃些再睡吧？”

池纭看向孟珠身后的绿枝，赶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盘子。绿枝愣了愣，池纭朝她笑笑。

“奴婢退下了，小姐们有吩咐唤奴婢便是。”绿枝行礼退了出去。

“就说嘛，我们确实犯冲的。”孟珠拉起池妧的手，捂在手心。“张道士算的一点错都没有。”

池纭听说过张道士。关于他的故事特别多而杂，且颇具神话色彩。唯一能确认真实的是关于他的横空出世，好多年长者都亲眼所见，那是在十数年前他云游到大梁，在繁华的建业路口摆下一个算卦地摊，据说算的是奇准无比，半柱香的功夫就招揽到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旋即闻讯赶来的监市驱散了人群，那老道不发一言站起身来，也不收拾摊位，捻了捻雪白的胡须，转身离去，没入人群之中，此后便不知所踪。

有传闻说后来被哪位达官贵人给请去了府里。

这样看来传闻中的达官贵人应该就是孟珠的父亲，安国公孟虔。他是当朝太后胞兄的长子，与皇帝是表兄弟关系。

打开了门。只看到绿枝怀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站在门口。

孟珠呀的一声跳了起来，不顾还披散着的头发，急急向门外跑了去。

“说我命里缺火，要远水而近火才好，所以我名字，音同朱，朱砂的朱，红色，像火一样暖着我。”孟珠挤挤眼睛，“可是碰到你们池家姐妹呀，真是小火苗碰到惊涛骇浪。还记得我们在太后50大寿那日第一次见面，可不就立马倒了霉吗？真是灵验啊，才刚凑在一块儿坐了，还没聊上那么几句，不知怎地绿枝就失手打翻了茶盅，淋了我一裙子茶汤，丢了好大的脸，为此父亲可没少责罚我。”

孟珠看池纭只是微微笑着，并不出声。又见池妧蹙着眉，半闭着凤眼，虚弱的也不像能谈话的样子，就自顾自说了下去。

岂止是达官贵人，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