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林巧云暗自咋舌。这柳春生未免清高过头,探已属前三甲,只要调令下来便可为官,甭说荣华富贵,单说住的地方,也比窝在钱家边角上强。
“哎,他也是苦命人,嫂子也莫要为难。”难得钱北大发善心,不看好戏当起调解。
林巧云啐了他一口,摇头笑道:“我也只想问问,这身边有个娃儿,咋就不能进学堂。”
说话间,三人已到门口,钱北代为敲门引见,门那头一打开,一儒雅书生立于门前,头戴纶巾,青衣白袍,斯文俊秀。
钱北给双方做了介绍,柳春生自是晓得林巧云来意,无奈人是钱北引进来的,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各位请进。”
小屋简陋,清贫,当得起两袖清风。
林巧云入屋喝了两杯茶,见柳春生无意开口,便也不客气,“敢问先生,我陈家婶子的娃儿,除了岁数稍大,差在何处?”
对于她的直言不讳,柳春生也面不改色,“孩子已过了学习的最佳时期,从头学来,接受能力,迅速跟质量都会比之同龄的孩子差上些许,未来求学之路也会比寻常人坎坷。”
林巧云晓得,小儿三岁开化,识字便从那时开始,狗子超龄是事实,可是,“先生是读书人,当懂得勤能补拙,凡事都有例外。”
“此等万中无一的事情,何必误了孩子一生,何况你等都是寻常农户人家,男孩为家中劳力,更是耽误不起。”
柳春生话一出口,林巧云面色一沉,“先生,出身不分贵贱,求学更不论贫富,妄你读书识字,难道也跳脱不出这些个道理?若是人人都照着规矩来,社会大同,万般皆为一般,那国家何来栋梁,何来肱股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