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是得过且过,性子懦弱可恨呢,还是说心胸豁达,孝顺至极。
林巧云不懂,只觉得一颗心,全冻成了冰渣子。
那一刻有多渴望爹娘亲情,这一刻便有多伤心失望。
她轻轻拂开刘氏的手,“娘,原谅我做不来逆来顺受,咽不下这份对错不明,合该我承担的,我当仁不让,咬着牙,磕破了血,我也挺着。不该我受着的,拧断我的脖子,也强压不住我的头。”
这是她的是非观,也是她的坚持。
门外看戏的越多,门里金氏气焰便更足,孙女忤逆奶奶,说破天都是没理的事儿。
林巧云也不管众目睽睽,走回大门前,冷眼问她,“奶今日口口声声要与秦家论高下,那我便问你,当日你同爷爷拦我在农家村口,不许我进村,赶我出林家,与我恩断义绝,可有此事?”
金氏一愣,心中顿觉不安,这旧账翻起来一大堆,可不得掉链子,“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你这孩子咋地那么较真?”
“既是玩笑话我当真的,那你们串通媒婆,把我卖进大山,又当作何解释?林家并非饥寒交迫,缺我一口肉非得饿死的地步,你们为何将我变卖?”林巧云今日便是咬上了死理,管他家丑能不能外扬,这等狼心狗肺的玩意,休想她有好脸色。
金氏被堵得一时无话,又被林巧云咄咄逼人打乱了阵脚,脱口便说出了实情,“就你当初那鬼样子,有人稀罕就谢天谢地了,秦家男人虽然穷,好歹是个男人,还能要你。”
这话极为难听,可林巧云笑了,且还点头承认,“没错,我当初模样难看,幸好阿汉不嫌弃我。那既然当初秦家穷时你们没想着上门探亲,如今又为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