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喝,是因为茶水不和胃口?还是因为茶杯是他使用过的?
“一个月前,母后曾问过我,若是父皇赐婚你我,我是否愿意。”慕容锦清冷的墨眸起了一丝波澜。“春节当晚宫宴,百官在场,恐怕所有人都认为我会当场应下,对吗?”
魏沅脸色微白,看着她清绝精美的侧颜,欲言又止。
慕容锦垂眉,那样的场合,太张扬,不像阿沅平日谨慎低调的风格。
当众求赐婚,抬高了她的身份?还是告诉旁人,是他魏沅心仪十公主,而不是因为旁的缘故?
父皇尊重她,当场询问她的意见,只要她答应,这件事就成了。
谁都知道,她和他,青梅竹马,私交甚笃。当众求旨,身为太子胞妹,她没有任何理由推拒。
甚至,在此之前,她的亲人都曾问过她的口风,大概就是为了那一场求赐婚做准备,以防她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拒绝。
大约是没想到吧?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当场答应。
“你觉得我并非真心?”魏沅苦笑。
固然有太子的缘故,然而更多的却是他自己的原因。
“尚主,历来被有志之士不耻。”慕容锦的声音淡淡的,好像说的是别人。“即使新朝为拉拢权臣改变公主的处境取消此条,但娶了我,有一点却不变……”
她低笑一声,笑声如琳琅玉石。“……不能纳妾,不能有其他女人,阿沅,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锦儿,你了解我,那么你觉得,我真的会因太子殿下的缘故,求娶一个不喜的女子进门?”魏沅冷峻的面容露出苦涩之意。“我们相处快十年了。”
他略微粗糙的手掌握住了慕容锦冰凉的手,她的手软凉冰冷,小小的,他都不敢握重了,好像稍微用力,粗茧就会划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