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照顾外公，小姨这里如果有了消息，你过来告诉我。”

“好。”

纪尧想起刚刚未说完的话，想了想跟上白楚宁的脚步，却被裴易白拉住，“纪尧，你还是不要过去了，老爷子看到你势必会想起首长，到时候他气急攻心的话，情况会更糟糕。”

白楚宁脚步顿住，转眸看向裴易白，“外公不会是把小姨出事的事，怪在首长头上了吧？”

“会，你外公认为，这一切事情的根源，都是因为婚约被解除。”裴易白看向纪尧，问他：“首长没来，也是因为这个顾虑吧？”

“这……他_妈的关老大什么事儿啊？苏沁就算是死了，这笔账也不能算到老大头上吧？”

纪尧话音刚落，急救室的医生出来，将口上的口罩摘下去，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

白楚宁大抵已经猜到了结果……心里酸酸涩涩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前几日还好好的人儿，怎么就……

纪尧咽了口口水，他刚刚也只是气急了乱说而已，谁知道这一说竟然还一语成谶。

裴易白的脸色也不太好，只是点了点头。

“在老爷子心里，总要有人为苏沁的死买单，即使苏沁是错的，但再怎么错，也是他的女儿……就算事情表面看似和首长并没有关系，心里也总归是怨恨的。”

如果不开枪，纵容齐睿再次逃脱，苏沁大概不会死。

但最终的结果是，齐睿落网，苏沁死了。

白楚宁抿紧了唇，没有再就这件事说什么，只是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外公，能拖多久拖多久，我去照顾他。”

她转身要去苏老的病房，却被纪尧一把拽住，“白姑娘，所有苏家的人都可以怪首长没能保住苏沁把苏沁救回来，你呢？你不会也这么认为吧？”

此事一出，墨家和苏家，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我……”

“首长也受伤了，他也拼尽了全力，苏沁死了，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白楚宁怔了几秒，喃喃地道，“他……他受伤了？”

“是，现在就在第一军区医院，你……你去看看他，行吗？”

白楚宁心里起了几丝波动，脚步微微转了转，似乎马上就要应下。

裴易白忍不住开口提醒她：“楚宁，你小姨过世了，这个关节你去看首长，我担心你外公他……”

又是选择，她最怕的，就是选择。

她一次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推开他，就是因为身边有太多太多的声音。

可是每当听到他受伤的消息时，她是特别特别想，陪在他身边的。

矛盾撕扯神经，她感觉思绪快要濒临崩溃。

“老人家身体每况愈下，我担心他挺不过这次的打击，所以……你考虑一下……”

纪尧没有勉强，只是道，“如果那个人不是你小姨，老大也不会受伤。”

他大概已经看出了她的决定，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楚宁……”

她攥紧了拳，觉得心脏被捏得紧紧的，好半天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