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你家人?”顾粥粥听到这话,抬起头来,愣了愣。
“是啊。”裴潜对过来递咖啡的服务员又笑了笑,然后才将视线转移到顾粥粥身上,看着后者精致秀丽的面容,眼中闪过一道流光,嘴角微微一勾,“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有我的难处。”
“你不是徐先生安排的吗?为什么……”顾粥粥这下真不懂了。
“你说徐行啊,那家伙一开始准备给你找个在大学当老师的,正好这事被我知道了,我就来截胡了。”裴潜一本正经的说道。
顾粥粥这下真的被弄糊涂了,整个人疑惑的看着裴潜。
裴潜脸上的轻佻瞬间扫空,整个人唉声叹气的垂下头。
这话该怎么说呢?
裴潜天性洒脱,不拘一格。照他的想法,结婚这种事,至少等他逍遥到30岁以后再说,玩还没玩够呢,哪能这么快被圈住?
这让想抱孙子的裴妈妈明着不急暗里急,有事没事的就把话题往这方面上引,甚至已经串联好了一帮七大姑八大婆,只等儿子一有顺眼的姑娘,立刻操持结婚大业。
而这里面的幕后黑手就是裴家老太爷。他眼瞅着周围一帮岁数差不多的老兄弟见了四辈儿,再看看和这小子从小玩大的祁家孙辈儿都订了婚,心里也急。
可裴潜死活不依,他也没办法,毕竟结婚的不是他,他真逼着他结,说出去也不好听。
所以裴潜只要一回家的时候,老爷子就带着一位不知道哪淘换来的朋友的孙女或是哪位市长省长的闺女来看孙子,然后慷慨的塞一张卡给他,让裴潜带着人家姑娘去看电影四处玩,自己和老朋友在家里拿瓶酒开始喝,等孙子回来就满眼精光的问如何。
这让裴潜不厌其烦,但又没办法。
去年八月的时候玩过一次非暴力不合作一个月没回家,结果被老爷子的保镖直接从夏威夷抓回来。
从那以后,裴潜也死心了,每周都回家一次,例行公事。
只是最近半年以来,老爷子可能是眼看祁家小子从订婚都变成要生娃了,心里着急,也顾不得什么,硬是把相亲从每周一次,增加到了三次。
裴潜麻木了。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裴潜咬着牙齿,低声说,“我的终身大事,不能就这么就交代到不认识的人的身上。”
“噗嗤……”
顾粥粥听着裴潜的解释,整个人顿时笑出了声,连忙撕了张纸捂住嘴,背过身去。
可那不断抖动的肩膀,早已将她出卖的彻彻底底。
裴潜无奈了,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要笑就光明正大的笑,别把自己憋坏了。”
“说真的,相亲真的这么不好么?”顾粥粥好不容易笑够了,才深吸两口气,平复下心情,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你以为呢?”提到这个,裴潜叹了口气,“我现在想起来这个就脑袋疼……你知道我一个人多快乐么?你知道我回家的时候是多么痛苦么?你知道我每周日早上打开门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么?”
他手指捻着眉心,一张好看的俊脸全是心酸,声音里也满是难过,“一开始的时候,还有新鲜感。可一年多下来……有时候我恨不得把一袋子盐全倒嘴里吃了,长翅膀就这么飞走算了……”
顾粥粥真是从来不知道相亲竟然会把一个人逼到这地步,而这个人竟然还是看上去洒脱不羁的裴潜。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所以,你知道我和祁总的事情,就决定来假扮这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