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们俩陷害完了太后娘娘您,再使个手段,令陛下和祺王父子相残,一场闹下来,两败俱伤。
“您别忘了,除了景王和祺王,陛下还有一位定王呢!如今定王整日在府里不出门,全天下似乎都忘了他。可他也是陛下的骨肉,当年先帝赐封的郡王。
“那俩姓冯的,只要手里有定王,他们俩再跟如今似的,一个把着皇帝,一个把着皇后,这天下不成了他们师兄弟的天下了……”
他越说,俞太后的眼睛越亮。
到了最后,俞太后竟然还有心情笑着调侃起他来:“赵歙啊,你就这天马行空的念头、什么都兜不住的嘴,我看,当初长安和甄三九不让你近身伺候先帝,也没什么错处。”
赵歙委屈地举袖擦泪:“太后娘娘也嫌弃小人了。”
“罢了。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你送到你仇人手里的。”俞太后笑一笑,命他,“着人研墨,取后头阁子最深处,那个黑木匣子,还有旁边的纸笔筐来。”
说着,亲手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赵歙答应一声,忙跑出去命人去拿东西,自己则赶着去洗了一把手脸,干干净净地进来伺候俞太后写字。
“不必,你出去吧。在门口守着,谁都别让进来。”俞太后等人放好了笔墨纸砚,自己捧住了黑木匣子,眼看着赵歙离开,关好了内殿门。
这才起身,亲手从梳妆台的小抽屉最里头掏了一把钥匙出来。
另一边,冯荆正跟新帝告状:“太后太护着赵歙了。”
新帝冷笑一声:“若不是赵歙在先帝朝呆了大半辈子,跟我那亲娘并不熟识,我几乎都要以为,咱们的太后娘娘,这是碰上了第二个嫪毐呢!”
这等给先帝头顶染色的话,冯荆自然知道接不得,只得后退半步,闭口不言。
“别急。且先看看,咱们家长安长公主能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来!”新帝成竹在胸,冷笑一声。
居然便放过了赵歙。
冯荆默然。
这个“子姑待之”的手段,当今皇帝玩得是真稳当。
然而,出乎新帝意料之外的是,微飏和郭怀卿,并没有找到他给他们安排好了的,俞家主使“刺杀”祺王和卢絺,的证据,反而,把梁擎给“搜”了出来。
“谁?”新帝以为自己听错了。
“梁擎,桓王的幕僚,跟着去了西夏的那个。”冯荆见新帝还是一脸迷茫,只得再多说一句,“就是先帝朝时,跟着送嫁玉莹郡主,回程时绘了西夏行录,还被追杀得险些没了命的那个,白衣书生。”
新帝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忽然打了个突。
这个人……
似乎就是当初,险些被置于死地的那个,后来大家都以为是个局外的废物的……
“他不是去了西夏,怎么私自回京?”新帝眼中闪过杀气,“他是不是替桓王回来图谋什么?”
“陛下一问便知。”冯荆垂眸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