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工作人员见郑灵玉说的信誓旦旦,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胆敢冒充郑宣仪的助理,便也没多想,立即带她去了监控室。
“就是她。”郑灵玉指着监控里的白衣女子。
“我要知道她进了哪间房?”
“稍等。”监控人员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查看各楼层监控需要权限认证。
监控人员摇了摇头:“抱歉林秘书,每一层的监控我们是无法调取的,必须向上级汇报获得权限,不过……楼梯是停在了十五楼,米国的使团住在这一层。”
米国?
郑灵玉立刻兴奋了,听说米国的王子很滥情,装的冰清玉洁的,看她等会儿怎么捉奸。
郑灵玉兴冲冲冲去十五楼,米国的护卫看到一个陌生的人,立刻拦住了她。
“我找明镜,就是刚刚进来的白衣女孩,我是她的朋友,有很要紧的事情找她。”
护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走到其中一扇门前停住。
郑灵玉立刻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掏出准备好的相机,准备等会儿多拍几张照片,放到网上去,让她的女神滤镜碎一地。
这母女俩,都是她最讨厌的人,她一定要搞的她们身败名裂,受人唾骂。
房间门没有锁,郑灵玉一拧就开了。
护卫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郑灵玉举着相机就冲进去了。
正在和明镜在阳台上聊天喝茶的兰妲:……
明镜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就这一眼,她笑了。
其实路上的时候她就发觉有人跟踪了,没想到竟然是郑灵玉,还大剌剌冲进来,举着个相机想要干什么?捉奸?
明镜是真的被郑灵玉的脑回路逗笑了。
兰妲看明镜笑了,她怒了。
好不容易有个和明镜单独相处的机会,还被人破坏了,心底那个气啊。
想要捉奸的郑灵玉看到明镜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下意识皱起眉头,相机尴尬的举在半空中。
兰妲踩着高跟鞋,烈焰红唇的走出来,气势十足。
她眉梢微挑,眼神冷艳轻蔑:“敢闯本公主的房间,找死吗?”
郑灵玉指着明镜:“她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兰妲冷笑了一声,看她的眼神像看傻子:“明镜是我的闺蜜,闺蜜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有什么问题吗?”
“她怎么可能是你的闺蜜?”郑灵玉本来想说她配吗?
“怎么,本公主交朋友还要跟你报备吗?立刻马上从本公主的房间里滚出去,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兰妲很暴躁,但她不想在明镜面前动粗,会破坏她的形象的。
郑灵玉也是天生反骨的,再说了,论起身份来她不比公主差,何况这是在华国,她的地盘上,还能让别人给欺负了去。
“你敢对我不客气?你知道我姑姑是谁吗?”
兰妲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蠢的女人了,实在忍不住手痒,“本公主再说最后一遍,给我滚。”
“你……。”郑灵玉柳眉倒竖,手机的相机朝准兰妲的脸就砸过去了。
“你敢让我滚?”
兰妲脑袋一偏,相机擦着她的侧脸飞过,砸在地上,咕噜噜滚到明镜脚边。
兰妲两只拳头握的咔嚓响,眼神里浮起一丝冷冽的笑。
“好,很好,非常好。”
郑灵玉下意识挺了挺胸:“我姑姑是程夫……。”
一个人字没来得及说出口,长发就被对方给揪住了,朝准她的脸就是狠狠两巴掌。
郑灵玉脑子嗡嗡响,侧脸立即肿了起来,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本公主很生气。”
十分钟后,郑灵玉头发污糟,脸蛋青肿,人被彻底打懵了。
兰妲活动了一下有些疼的手,扭头看了眼闲闲坐着的明镜:“怎么处理?扔出去算了。”
明镜拿出手机:“她是程夫人的侄女。”
兰妲挑了挑眉:“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姑侄俩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郑宣仪来的很快,路上她就已经了解了来龙去脉。
见到鼻青脸肿的郑灵玉,真是一分心疼都没有,再面对兰妲时,面容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歉意。
“很抱歉兰妲公主,这孩子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
兰妲微笑:“程夫人最好还是带着令侄女去医院看看吧,我这下手也没个轻重的,万一伤到脑袋就不好了。”
郑宣仪冷下脸色:“灵玉,给兰妲公主道歉。”
郑灵玉不情不愿的道歉。
随后愤恨不平的指着明镜:‘她是公主我奈何不了,那她呢,她就是个低贱的私生女,我骂她两句怎么了?”
“啪。”郑宣仪实在是忍不住,给了她一巴掌。
“我神笃国未来的国后,怎么就身份低贱了?”一道威严冷酷的声音忽然响起。
郑灵玉吓了一跳,猛然扭头。
就见一个容貌格外俊美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男子唇畔含笑,眼神却极寒,眼风扫过来的时候,郑灵玉犹如被极地寒冰笼罩了般,浑身都冻僵了。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出对方话中的意思,尖利的声音极度扭曲。
“神笃国未来国后?冰雪公主?”
郑灵玉当然知道网络上很火的冰雪公主,网上还有网友拿明镜和这个冰雪公主比较,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自然是拿冰雪公主踩明镜的比较多。
郑灵玉万万没想到,明镜就是冰雪公主。
她还记得和薄莲叶嘲风过,薄莲叶怎么说来着,神笃国未来的国后,又岂是明镜一个普通人可比的?
这一幕,真该让薄莲叶来看看。
郑灵玉整个人都麻木了,呆呆的跪坐在地上。
“程夫人,孤需要一个解释。”神笃国主眼风淡淡的扫来。
郑宣仪脸上挂着得体端庄的微笑:“国主请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解释。”
郑宣仪让人把郑灵玉带走,走出房间,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夫人。”助理皱眉。
“是我没有看好灵玉小姐,才让她闯出这样的祸事来。”
“罢了,是她自作自受。”郑宣仪疲惫的挥挥手。
“把她锁在房中,从此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再踏出房门一步。”
一个愚蠢的人没什么,但愚蠢而不自知,就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杀伤力太大了。
这样的人一旦拥有权力,就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而作为纵容者,她亦有罪。
如果不能从一开始就扼杀在摇篮中,那就把炸弹永远的埋在地底下吧。
作为姑姑、她已仁至义尽。
郑宣仪回头看了眼房间门,转身大步离去。
——
房间内,兰妲冷哼了一声,没好脸色。
“早干嘛去了。”
桑落并没有看她,径直走向明镜。
阳光下,少女的侧颜沉静而美丽。
“我明天便回去了。”
明镜点了点头:“你此行目的已达到,神笃国虽有鹰羽暂掌政务,但最近西边不安分,你这个国主还是早些回去稳定大局比较好。”
“还有银甲卫,他们都是忠诚的战士,希望你能善待他们。”
顿了顿,她道:“明日我就不送你了。”
桑落眸光深深的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复杂难言。
薄唇蠕动了一下,最终千言万语化为了两个字。
“保重。”
话落转身离去。
兰妲皱眉看了眼桑落的背影,坐到明镜对面,好奇的问道:“你真的不用再回去了吗?他能放过你吗?”
“他是国主,需要权衡利弊,留着一个没有感情的国后,不如换取更大的利益,他自然该知道如何选择。”
明镜给了他选择,而结果也没有出乎她的预料。
聪明人,永远懂得取舍。
兰妲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明镜低头想了想:“陪伴家人,上学、吃饭、睡觉……。”
“天哪,听着就好无趣,这样风华正茂的年纪,就应该谈恋爱啊。”
“那个叫曲飞台的明星,他是不是很喜欢你?”
兰妲挤眉弄眼,脸上都是坏笑。
明镜忽然想到那夜枯荣大师留给她的话。
她一直不解其意,如今被兰妲一句话点拨,她忽然明白了。
“要先有得、才有舍。”
兰妲听到她的轻声喃喃,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
明镜望着远方的云层,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
“如果你知道这是一场注定会成为悲剧的爱情,那么你还会开始吗?在结局的时候,你会不会后悔?”
兰妲大笑一声:“难得你也开始认真考虑感情了,我跟你说,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照跳不误,爱情就是毒药,会让人上瘾,并再也戒不掉,宁愿肠穿肚烂,也绝不后悔。”
“如果后悔了,那一定不够刻骨铭心,那又怎能称得上是爱情呢?”
兰妲目光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不要想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只要此时此刻、你是快乐的,那就足够了。”
“你说得对,是我一叶障目了。”
明镜忽然起身,“我先回去了,走的时候通知我,我送你。”
“桑落都没这个待遇呢,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是挺有份量的。”
兰妲笑着把人送出门,看着明镜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笑一下子垮了下来。
把自己摔到床上,兰妲闭上双眼,纵容自己沉沦。
她说的没错,爱上一个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人,就像立在悬崖边,明知是死路,依然义无反顾。
希望你幸福。
——
“宋秋蕊?”苏音慈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她万万想不到,竟是这个女人一直在背后搞鬼。
当她听到原因后,更觉得荒诞可笑。
“按律法严惩,绝不姑息。”
等人走后,苏音慈走进病房,薄玉浔已经成功度过危险期,转入了普通病房,只是人还昏迷着。
沙发上放着护士送过来的薄玉浔昏迷前的东西,有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有手机和钱包。
苏音慈瞥了一眼,忽然从袋子里拿起一个锦囊。
苏音慈瞥了眼病床上还在昏迷的薄玉浔,无奈道:“你身上怎么还有这种东西,不会是哪个女人送你的吧?等你醒了,一定要你给我解释一下。”
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锦囊,不知为什么,拿在手里,苏音慈总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锦囊上有已经凝固的血迹,和锦囊的色混在一起,摸起来干巴巴的。
她打开锦囊的抽绳,里边是一根有些弯曲的红绳,还有一张纸条。
上边用簪小楷写了八个字,贴身佩戴可保平安。
好啊,还真是女人送给你的。
苏音慈发现手指上有一些黑色的黏糊糊的东西,她手往锦囊里探了探,底部都是这种东西,有一种仿佛东西烧焦了之后的臭味儿。
苏音慈根据经验判断,应该是女人的头发。
是谁送给他的?
头发为什么是烧过的。
对方有什么目的?
一瞬间苏音慈脑海中闪过许多疑问。
“明镜……。”薄玉浔虚弱的声音传来。
苏音慈立刻丢下手里的东西冲过去,薄玉浔已经虚弱的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睛还不太适应强光,微微的眯了起来。
“你要吓死我啊。”苏音慈扑上去抱住他,眼眶忍不住湿润了。
“以后不要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玩。”
薄玉浔慢慢回过神来,忽然抓住苏音慈的手臂,抓的那样紧,苏音慈忍不住皱了皱眉。
“阿雪,我找到我们的女儿了。”薄玉浔声带嘶哑,却掷地有声。
苏音慈身子一颤,猛然抬头。
薄玉浔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似有火光跳跃,那么明亮、那么热烈。
“你……。”都知道了。
“亲生女儿就在我的身边,我竟从来都没有发现,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薄玉浔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全然不顾身上的伤。
“不要乱动。”头顶落下一道温柔的声音,他的手臂被抓住了,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薄玉浔身子猛然一震,缓缓抬头。
少女站在光影中,年轻美丽的面容若枝头最娇嫩的那朵鲜,温柔的眼神中有着浅浅的羞愧。
四目相对,薄玉浔忽然哑口无言。
苏音慈“噗嗤”一笑,“你傻了,见到女儿没话说了?刚刚不是还很能吗?”
薄玉浔忽然躺在床上,留给俩人一个背。
“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我生气了。”
明镜和苏音慈相视一笑,苏音慈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生气了,那我们也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你好好养伤吧,明镜,我们回家。”
话落拉起明镜的手就走。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
薄玉浔赌气般坐起来,看看苏音慈,再看看明镜。
认命般的叹气。
“谁让你们是我最爱的女人呢?以后在这个家里,我是地位最低的。”
被狠狠的拿捏了。
苏音慈走过来,点了点他的脑袋:“你呀,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还要我和女儿哄你,羞也不羞。”
薄玉浔一手拉着明镜,一手拉着苏音慈。
这一刻,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等等,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哪个女人送给你的?”苏音慈把锦囊翻出来,扔到薄玉浔身上。
薄玉浔瞠目:“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吗?”
苏音慈柳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薄玉浔脸上露出无辜来。
明镜无奈扶额:“是我送的。”
苏音慈:……
薄玉浔立刻把锦囊拿起来放在病号服口袋里,“是女儿送给我的,我一定要好好保存。”
话落看向苏音慈:“你连女儿的醋都吃,羞也不羞?”
苏音慈:……
苏音慈深深的看眼明镜,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明镜摊开掌心:“把锦囊给我吧。”
“为什么,你送给我,已经是我的了。”
明镜笑了笑:“它已经失去了效用,我做一个更好的给你。”
薄玉浔依依不舍的还给了她。
“说好了,再送爸爸一个更好的。”
明镜点头:“一言为定。”
“薄叔叔,您醒了,那太好了。”曲飞台走了进来。
薄玉浔依稀记得是曲飞台救了自己,“小飞,叔叔谢谢你,救了叔叔一命。”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曲飞台经过休养,精神已经好多了。
虽然他竭力表现的平静,但眼神总有意无意的瞟向明镜。
薄玉浔眯起眼睛,“小曲啊,时间不早了,叔叔要休息了。”
曲飞台立刻识趣的站了起来,“那叔叔您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再来看您。”
话落准备离开。
“我送送你。”明镜起身。
曲飞台眼中笑意更盛。
薄玉浔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伸出手指指着,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
一扭头,正对上苏音慈笑盈盈的眼神。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进入父亲的角色真快,这么快就开始警惕起了女儿身边的异性,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小飞那孩子的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
以前是看后辈的心态,现在是看未来女婿的心态,肯定不能同日而语了。
“我劝你适可而止,人家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人家自己去解决,我们欠缺女儿的太多了,她很独立,也很理智冷静,她永远懂得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我们该做的,不是对她的人生指手画脚,我们该选择相信她,不是吗?”
薄玉浔叹了口气,耷拉着眼皮,“你说的对,我以前没有陪伴过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插手她的感情呢,我们应该理解并支持她的选择。”
薄玉浔有些失落,没有陪伴女儿出生和成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苏音慈轻轻的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上,柔声道:“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我们慢慢来。”
——
曲飞台站在病房门口,垂眸看着到自己下巴的少女。
“我等会儿就出院了,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
“嗯,记着伤口不要沾水。”
曲飞台垂在身侧的手掌握了握,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被人打断。
“小飞。”
黄超奔过来,一脸紧张:“我一听你在医院,吓得魂飞魄散,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曲飞台叹了口气:“我没事。”
黄超这才注意到明镜,双眼噌的就亮了:“明镜小姐,我们有两年没见了吧,您真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
明镜淡淡微笑:“您好。”
“小飞的手臂受了伤,已经处理过了,一个星期后来医院换药,还有这期间不能饮酒抽烟,不能食辛辣刺激之物,更要注意伤口不要沾水。”
话落看向曲飞台:“我先回去了。”
黄超看着明镜离开的背影,感慨道:“真是绝代佳人啊。”
曲飞台收回目光,回病房拿起外套离开。
黄超立刻追上来:“我觉得明镜小姐对你的态度不一般。”
曲飞台脚步一顿,侧眸看了他一眼,眼中波光荡漾。
黄超笑嘻嘻的撞了撞他的手臂:“我看人眼光毒辣的很呢,你若真放不下,那就再接再厉,放心大胆的去追,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你们俩一定会在一起的。”
“哥教你几招,你要先制造偶遇的机会,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不是和薄医生是邻居吗?她又是薄医生的外甥女,你专门挑一个……。”
“她是薄叔叔的女儿。”
黄超“啊”了一声:“怪不得呢,我总觉得俩人长得有点像。”黄超嘟囔了一句。
曲飞台扣上口罩和鸭舌帽,闭上眼,脑海里漂浮着黄超刚刚的话。
明镜对你的态度不一般……
真的、不一般吗?
曲飞台心尖忍不住一颤。
本已不该生出妄念,可他无法欺骗自己。
哪怕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愿尽力一试。
——
一星期后,薄玉浔出院。
薄玉浔住院的消息并没有告诉薄老夫人,只告诉薄老夫人薄玉浔去国外参加一个论坛。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饭。
胡亦宁已经回了云州,诺大的老宅只剩下薄老夫人一人,薄玉浔和明镜便决定多住在老宅陪伴薄老夫人。
不过薄玉浔大平层的房子离医院***时下班晚了,还是会住在那边。
十月中旬的芙蓉开的正艳,明镜采集了新鲜的瓣做成了芙蓉糕,薄老夫人吃的眉开眼笑。
剩下的明镜包装好,给薄玉浔和苏音慈送去。
从地下停车场出来,阴冷的长风略有些凛冽。
她走到电梯旁,正斜倚着墙壁等电梯的男子猛然站直了身子。
明镜笑着打招呼:“好巧。”
曲飞台看了眼她手里提着的袋子,鼻尖一动:“我好像闻到了芙蓉的味道。”
明镜笑着摇摇头,“真是好灵的鼻子。”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盒递给他:“送给你。”
曲飞台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也有吗?”
他有些激动的接过来,“看来我是沾了薄叔叔的光。”
明镜看着男子在灯光下洋溢着简单快乐的眉目,心底有什么地方触动了。
“曲飞台。”
曲飞台下意识“嗯”了一声。
“你明天忙吗?”
曲飞台心脏忽然加快了些,他不动声色的回道:“不忙。”
“明天我要去华清大学报道,你能开车送我吗?”
少女闻声软语,煞是好听。
“嗡”曲飞台脑海里那根紧绷的弦忽然断了,他紧张的抬头。
少女眼珠清澈明亮,如盛着一泓月光。
从此照亮了他的人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