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知道了。”沈霓裳只得应下。
小翠这才从外间炉子上将温着的药取过来:“小姐,先喝药,奴婢去摆早膳。”
沈霓裳接过药碗把药喝了。
好在罗才开的这幅方子似乎特意照顾了口味,这药虽是带着药味儿,但喝起来并不难受。
每日早间一晚,沈霓裳已经喝了快二十日了。
“小姐,这药是做什么用的啊?”小翠好奇问。
沈霓裳一顿,将药碗放下:“我也不知道。”
“哦,那应是给小姐调理身子的。”小翠自问自答,转身去摆膳了。
沈霓裳垂了下眼帘。
这大半月来事情太多,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发生在自个儿身上的这桩怪事。
上月二十九那日,究竟是她的梦境带有某种预知,还是别的缘故……沈霓裳难以判断。
除开这一回,她还想起了在王都,凌飞别院那一回,她似乎也做了个类似的梦境。
那一次,她梦见了史红衣。
史红衣在练习飞针暗器。
联系起这一回,沈霓裳有些不确定了。
那时她完全没想太多,对史红衣也不了解。
但后来的事情证明,史红衣确实会武功,也确实使得一手很是不错的飞针。
可是,除开这诡异的两次“梦境”,她似乎也没感觉到别的不妥。
再看看吧。
沈霓裳按捺下这桩。
“小姐,罗大夫来了。”小翠看着外间道。
话音方落,罗才便挑帘而入。
“丫头——”罗才一眼瞥见桌上的早膳,“还没用早膳?”
“才起来。”沈霓裳笑了笑。
罗才也不见外,走到桌边坐下,就拈了一只小包子吃起来:“赶紧来吃。”
罗才来第二趟了,显然是有话说。
沈霓裳朝小翠示意,小翠笑嘻嘻退了出去。
沈霓裳坐下,开始用膳。
只用了一碗粥,外加一个小包子,沈霓裳就放了碗。
罗才已经啃了三个小包子了,见沈霓裳放箸,立时大摇其头:“你们这些小丫头啊,老是觉着瘦了才好看,吃太少,也不想想看,瘦得风都能吹走,摸着全是骨头,能有多好看?”
这个口没遮拦的!
沈霓裳也懒得同他说明白,便问:“可是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来寻你了?”罗才用手又拿了块熏肉,“昨日没来得及说完。药确实是还在族里,可族长说要见见你们,才肯拿药,你们几时出发?对了,那小子还伤着,怎么着也得养几日才成。”
罗才自顾自说完,干脆把碟子端到跟前,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吃着玩儿。
“见我们?”沈霓裳不解,“你是说还有我?为何?”
罗才手一顿,眼珠滴溜溜转了转,故作自然道:“见你就见你呗,我哪儿知晓那个老头子怎么想的?我该说的都说了,兴许我这二十年都没回山,老头子把他那些药看得命根子似的,怕我骗了他的宝贝呗。”
这个理由说不通。
比起那颗能解百毒的“清风化雨丸”,在那位族长眼里,应该岐山族的族地才是最紧要的秘密吧。
怎会轻易接见一个外人?
罗才视线游移,故作镇定。
沈霓裳盯着他半晌,明白过来了:“你同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