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着她，是诱她发问，然后他才好顺着说话或者直接发问？

不管他是不是这样的打算，她都不会成全。

只当没看见。

这一日的三式步法，学得最快的不是凌飞，而是寻。

沈霓裳教得还是一般的细致入微，见得三人全部领会才验收过关。

“这步法可有名字？”见沈霓裳打算离开，凌飞陡然发问。

沈霓裳迎着三人的目光，平静回答：“有，唤作云踪十二式。”

三人都搜罗了自己的记忆，再互相对望，确定彼此都没听过这样的名字。

这个世界中，大多绝技虽说流落在外的并不多，但多数的名称还是有所耳闻的。

“不用再想了，也不用费神去打听。”沈霓裳淡淡扫了几人一眼，“如今这个世上除了我，不会再有人知晓。”

三人静默了一会儿。

凌飞专注看向她：“你不怕我们将这步法传出去么？”

“可以啊，只要心性好，并无关系。”

沈霓裳的回答让凌飞极为意外，连寻商子路也露出震惊。在他们眼里，虽然沈霓裳并未特别嘱咐，但在他们的认知中，这定然是不可随意外传的。

“只要心性好，有天分，你们觉得学艺之人不会拿这门功夫去为非作歹。”沈霓裳说得更清楚，“这般就没关系。”

寻这几日同这两人相处，也知晓了他们同沈霓裳的相交经过，此刻，他也冒出了一句：“你为何能肯定我们三人非为非作歹之人？”

“那你是么？”沈霓裳轻笑反问。

寻愣了下，摇首。

他的确不是。

“那不就结了。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时间能证明很多东西，但有时候也不需要那么多时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再说——”沈霓裳挑眉，“这不过只是一门步法而已。就算看错，愿赌服输，自认倒霉便是。”

“五日后，我会再来，你们好生练习。”

扔下一句，沈霓裳转身离开，玉春十分霸气地走到寻跟前将一个钱袋交给他。

“小姐让你置办几身衣裳，可别乱了。”

也丢下一句，转身匆匆追了出去。

寻将钱袋抛了两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大安赶着马车熟门熟路的到了脉然斋。

这所宅子在南城门，离东南面的脉然斋不算近也不算远，而商子路给她置办的铺子在东面，三者正好成一个等腰三角。

容苏正好在接待客人，沈霓裳也就没打搅，只在一旁看货架上的东西。

待生意做成，客人离去，她才打趣道：“我来了好几回，还是头回见到你卖货出去。”

容苏清浅一笑：“我本不大会做生意，不过香料这行利润丰厚，我平素费不多，已是足够。”

这倒也是。

沈霓裳莞尔。

容苏温和看向玉春：“方便的话，还请姑娘替我看下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