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晏兮来不及阻止,怔忡片刻,叹了口气,与其在这里担忧,不如也下去看看。
想着,她急忙弯身顺着梯子下去。
陆穆清的脚刚落地,就看到冷晏兮下来,似乎明白她的顾虑,他也没说什么。
这一层地下室的灯光略显明亮,不似上层,还有两间屋子。
陆穆清拉过冷晏兮,闪到梯子旁,只见其中一个房间里传出女人清晰的声音,但她的语言却是令人听不懂。
冷晏兮目光一沉,看着陆穆清,这应该是东瀛话!
那女人似乎在斥责什么,听着粗重的喘气,她责骂的对象是个男人。这个男人一言不发,任她一顿泄愤。
那女人骂累了,扬手掴了男人一巴掌,清脆的响声使冷晏兮霍然一震,这个女人也太彪悍了吧?连她都要自叹不如!
巴掌声响起之后,突然安静的落针可闻,冷晏兮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她触目瞥了瞥陆穆清,却见他神色坦然平静,她也只得静观其变。
半晌,门被推开,一个身着艳丽和服的女人出来,她的五官小巧秀气,身形修长,整个人看起来娴静端雅。她的脚上穿着布袜和木屐,姗姗而行,进了另一个房间,随后她一声低喝:“过来!”
很快,男人也出来,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冷晏兮一见男人的面,几乎惊叫出声,俯首帖耳的男人竟是草宗戒!
陆穆清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草宗戒来到那女人跟前,双膝一屈,端正身躯,跪坐女人面前,而女人却是双腿盘坐的姿态。
冷晏兮脑海里闪出章烁的话,她反应过来,这个女人肯定是章钥!
冷晏兮以为章钥会接着训斥草宗戒,却怎么也想不到草宗戒毕恭毕敬地抚上章钥的双脚,脱掉她的布袜,俯身凑近。
冷晏兮瞪大双眼,只见草宗戒低头亲吻章钥的脚趾,顺着她的脚踝一边往上舔吻,一边扯开她的腰带。
很快俩人纠缠一块,倒在榻上,暧昧的娇柔呻吟声交织着粗犷的喘息此起彼伏。
冷晏兮浑身僵住,满脸尴尬,心里忍不住暗暗开骂:该死一对狗男女,果然没有廉耻之心,简直跟禽兽没什么分别!
冷晏兮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要下来目睹这一幕令人作呕的活春宫,偏偏她又不敢轻易动弹,谁知道草宗戒这个嗜尸狂魔会设了什么机关?
敞开的房间毫无保留的激扬出来浪荡的声音,听得冷晏兮毛骨悚然,恨不得一刀结果他们。
冷晏兮如处针毡之地,分秒难熬之际,陆穆清一把揽过冷晏兮,长臂一绕,紧紧捂住她的耳朵。
终于清静了!
冷晏兮躲在陆穆清的臂弯里,埋头他厚实的胸膛,感受他活力的心跳。
她整个人都放松了!
她很意外陆穆清的举动,更是满心感激陆穆清对她的呵护,这样的温暖原本只有老爹才会给她的,而现在,她却在陆穆清身上感受到。
她静静呆着,鼻尖萦绕浓烈的气息,每一下的呼吸都有他的炽热。
冷晏兮心头一阵悸动:一样的保护却有不一样的感觉,原来这就是区别!
陆穆清纹丝不动,但他的心境也无法平静如水。
从章钥开口让草宗戒过去,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许,章钥掴掌的时候,那一阵的异常安静他就猜测到了。
冷晏兮虽然刁蛮任性,肆无忌惮,即便闯入香满楼寻人,也是大模大样。聘请乐汇门头筹,到督军府设宴欢乐,也毫无顾忌。
但她毕竟未经人事,心性还是较为纯真,此前的嚣张跋扈无非仗着江督军的宠爱,威慑后院的一群女人。不惧臭名远扬是为了解除与韩俊德的联姻,顺便狠狠坑了韩会长一把。
也许旁人看到都她表面所体现出来的刁钻刻薄,无法无天。而他却透过西堤小镇的那段相处的日子,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冷晏兮。她善良真诚,灵气动人,思维敏捷,最重要的一点,她有一颗怜悯的心,所以,他才能有机会敛尽她的积蓄。
那时的她,才是真正的他,那个真实而坦率,灵颖而斐然的女孩。
陆穆清不想也不愿她纯良的心性受到这种低趣味的污染。
他情不自禁,甚至本能地反应,将她呵护在怀。
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她的一呼一吸之间都尽数锥入他的心房,扰乱他的心思。
恰恰相反,冷晏兮听不得房间传出来污秽不堪的浪荡,只能埋头陆穆清怀里寻得一片清静。
陆穆清倒是无所谓那些猛烈的激情,能影响他的却是怀里受了惊吓而像只温顺小猫咪的人儿。
陆穆清暗暗苦笑:一个小丫片子而已,至于嘛!军校的残酷训练,磨砺成剑的他,竟在她的面前溃不成军。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激烈逐渐收场,只剩娇喘和粗气。
休顿片刻,草宗戒抱着衣裳不整的章钥出来,隐在梯旁暗处的陆穆清拥紧冷晏兮,脊背贴着梯子后面。
等草宗戒踏着梯阶上去,脚步声完全消失,地下室归于一片寂静,他才缓缓松开箍着的臂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