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面上一喜,忙欠身道:“是,臣妾定会将靖安当作亲身的来爱护。”
我紧紧握着拳,努力止住泪水,浓烈的恨意使我的双手不禁颤抖,咬牙道:“皇上,若您一定要让靖安离开臣妾,臣妾不敢违逆,只是靖安一定要送到纪昭媛宫中抚养,不然臣妾即便做鬼也难安。”
承琰面色阴郁的看着我,冷冷道:“你在威胁朕?”
我回视着他,冷声道:“臣妾不敢,臣妾人微言轻,只是臣妾毕竟是靖安的生母,靖安去了别处,臣妾无法安心。”
惠妃温声道:“沈妹妹多虑了,本宫一向将你当妹妹看待,又怎会薄待了靖安,再者有晨淑与靖安作伴,妹妹还有何担心呢。”
我犹不死心,悲声道:“皇上…”
承琰不耐的打断了我:“朕意已决,你不必再多言。”
我心中升起无尽的悲凉,凄然道:“皇上一定要这般决绝么?”
承琰眼中闪过一丝痛意,冷笑道:“朕与你的情意,你早已亲手斩断了,不是么?”
我用尽力气,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跪了许久,双腿麻木而疼痛,身子摇摇欲坠,强撑着身子,直直的站立,眼泪不停的落下,绝望已让我的心变的冰凉,我却忍不住笑了,笑的决然:“承琰,从今日起,我与你恩断义绝,此生都不必相见。”
“放肆。”上方传来承琰暴怒的吼声,我决然转身,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玉缘从后方追上来搀扶住我,哽咽道:“主子…”
我强撑着出了殿,泪水让眼前一片模糊,“玉缘…天为何这般阴沉…来时,还有阳光在的…”
玉缘哭着道:“主子…您瞧,太阳还在,奴婢的眼睛都晃得睁不开了…”
我痴痴的往前走着,喃喃道:“再也没有了…没有了…”
忽而脚下一空,原本便摇摇欲坠的身子一下从台阶上滚落,钻心的疼痛自额上传来,玉缘的惊呼声钻入耳中,眼前的景象瞬时天旋地转,恍惚间仿若看到了靖安小小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