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汐附和道:“这护甲既是不平滑,姐姐便摘下来吧,仔细划伤了才是。”
我顺势将手上的护甲摘下放到一旁,抱歉的看着如汐:“瞧我,身子重了,手也笨拙了,好好的手钏竟被我弄断了。”
如汐不以为然的道:“无妨的,珠子还在,我回去找人再用丝线穿起来便是。”
我有些内疚的道:“是我不小心弄断了妹妹心爱的东西,如何能让妹妹自己修理,妹妹先将珠子放在我这,左不过这一两天便修好送还妹妹。”
如汐笑着道:“我并非外人,姐姐与我这般客气做什么,且不说只是断了串连的丝线,便是这些个珠子也一并丢了,也不过是件东西而已,我可不会怪姐姐。”
我道:“我岂是与你客气,只不过玉缘也是要去尚宫局的,也可一道去将妹妹的手钏穿好。尚宫局的人心灵手巧,妹妹还信不过么?”
如汐呼出一口气,耸肩道:“既是顺路,那依着姐姐便是,我总是拗不过姐姐的。”
我笑道:“我不过是见玉缘气恼的紧,尚宫局如何敢惹她,必会挑材质好些的丝线给妹妹穿这手钏。”
玉缘见状笑道:“娘娘惯会消遣奴婢,只是奴婢若是不去找尚宫局的麻烦,她们倒以为这宫里的小主娘娘们,可以由着她们糊弄了。”
如汐亦点头道:“姐姐这里的东西她们都敢不用心,是该去训斥一番,让她们长个心才是。”
如汐又小坐一阵,有些困乏了,才离去。
我看着已被采清收入盒中的珊瑚珠子出神。
玉缘忧心道:“方才瞧着娘娘的神色不对,奴婢便知这些珊瑚必有问题。如汐小主虽比从前成熟了些,可终究是大意了。”
我冷笑道:“是大意了,可谁又能想到咱们温婉贤淑的惠妃娘娘竟会如此惯用麝香这一伎俩。”
玉缘叹道:“如汐小主得宠,迟早会有孕,惠妃竟如此防着,如汐小主住在惠妃宫中,岂非危险。”
我看着窗外幽幽道:“从前如汐玩心重,又无心皇宠,惠妃自不会将心思放在如汐身上,可今时不同往日,惠妃已注意到了如汐,我又无法明里提醒,如汐到底沉不住气,难免会打草惊蛇。”
玉缘看着盒中的珊瑚,忧心道:“这珊瑚手钏…娘娘预备如何做呢?又不能明着告知如汐小主,可也总不能让她继续戴着此物。”
我的指尖慢慢的在桌面上画着圈,思索了一阵,道:“这手钏万不可让如汐戴着了,此时也不是扳倒惠妃的好时机,且只凭此物,也断然不能彻底让她无法翻身…”
玉缘试探着问道:“娘娘心中可有思量?”
静静躺在盒中的珊瑚仿若来自地狱的鬼魅,血红的成色看在我眼里竟是那汩汩流出的鲜血,发出刺眼的光…我幽幽道:“你照常去尚宫局,找掌事去修这手钏,香气这样特别,制作时必然了些心思,也只有惠妃娘娘才能寻来这样的好东西,岂能不让别人知晓这稀罕呢,将来若是因这手钏出何差池,也总要有人知晓它的出处才是。那掌事若愿意仔细端看,便由着她看。”
玉缘顿时了然,点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稍后就去尚宫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