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后,听闻皇后查问了姝尧宫上下,那日无人听到史常在殿中有响动,殿内也并无痕迹证明史常在被人所害,而临渊湖又地处偏僻之地,周围并无宫殿,由此只得猜测史常在独自出宫散心时不慎坠入湖中,又因服侍史常在的宫人失职,将他们打入暴室服役。
此事死无对证,又赶在钱答应头七那日夜间,众人自然与闹鬼一事联想到一处,越发人心不安。
对此承琰虽不悦,却也并未多言。
又过了一日,晨起请安时,懿元夫人与皇后道有事要禀明,事关钱答应自尽一事,皇后问其缘由,却又不肯说了,偏要等着承琰来了才肯说。
众人不知何事,一来也确实好奇,二来多数新入宫的妃嫔又为着见承琰一面,只在凤鸾宫等着,一时无人离去。
承琰许是得了禀报,一下朝便来了凤鸾宫。
坐定后,问道:“芷懿说有事要当着朕禀明,不知是何事?”
懿元夫人瞟了皇后一眼,道:“最近宫中谣言四起,人心实在不安,如今又事关钱答应与史常在,臣妾只得将此事禀告了皇上,由皇上来定夺。”
皇后微微一怔,不经意间看了看承琰,又对懿元夫人道:“懿元夫人一早便道有事禀明,如今皇上也在此,不知可否解众人之惑了?”
见承琰亦面带疑虑,懿元夫人正色道:“还请皇后见谅,并非臣妾卖弄不肯说,只是事关皇后娘娘威严,臣妾不敢冒然说出。”
此话更是令诸人不解,承琰面露疑惑:“你方才说事关钱答应与史常在,如今又与皇后威严有何干系?”
懿元夫人冲承琰颔首道:“想必皇上与诸位妹妹皆知,钱答应自尽说到底因偷窃史常在的玉如意一事而起,当日皇后在钱答应宫中搜到史常在的玉如意之后,便处置了钱答应,而钱答应亦因此自尽…可臣妾一直对此事颇有疑虑,钱答应看似忠厚,不似偷窃之人,无奈皇后已对此事做了处置,臣妾若再质疑,只怕皇后娘娘会多心…”
说到此处,懿元夫人抬眼看了看与承琰并肩正坐的皇后,只见皇后蹙了蹙眉,等着懿元夫人往下说。
懿元夫人又看了看承琰,继续道:“钱答应与史常在接连出事,臣妾愈加觉得事情蹊跷,昨日臣妾去了暴室,拷问了从前服侍史常在的宫人,不曾想竟真的问出了些旁的事。”
众人闻之不禁越发好奇,皇后更是秀眉紧蹙,“不知懿元夫人问出了何事?”
懿元夫人的眼神淡然掠过皇后有些许紧绷的面孔,缓缓道:“当日钱答应根本未曾行过偷窃之事,此事乃史常在买通了钱答应身边的宫人,那宫人将玉如意偷偷放到了钱答应的房中,又依着史常在的吩咐在皇后面前揭发了钱答应…”
此言一出,座下不禁微微哗然,我同样有些诧异,却不是惊讶这所谓的真相,而是懿元夫人的手段,若是早对此有所怀疑,又为何一直不出一言,由着此事闹的如此不可收拾,原来竟是等着在此时做文章,当日此事是经皇后处置的,如今若被证实钱答应是受人陷害,白白枉死,皇后必身受诟病。
安贵嫔故作惊讶道:“原来如此,臣妾还道若真是钱答应所为,东窗事发,受罚是自然,何故要寻了短见,不曾想竟是被人诬陷,又是这不光彩的偷窃之事,难怪会如此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