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承琰去如汐宫中的次数多了起来,近几个月宫中失了几位妃嫔,又未到选秀之际,人越发少了。
转眼过去一个多月,承琰只去了华仪宫两三次,却从未在那里留宿过,每每只是坐坐便走。
安贵嫔自被降位份后也一直不得皇上待见,许良娣虽因除夕大封由贵人晋为良娣,却依旧无宠。
这些日子以来,承琰去我宫中的次多依旧是最多,其次便是如汐,承琰有八九日都宿在了她那里,其次便是亦颜与纪昭媛,黎修仪因着二皇子之故,皇上也常去她宫中看望。
从前如汐几乎无宠,皇上因念其性情贪玩,只当着幼妹来看,然而自如汐渐渐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承琰身上,言谈神色中也多了几分女子的柔情与娇媚,加之如汐本就生的灵巧秀气,如此一来,承琰的注意倒是被如汐引了去,时近中秋,便下旨将如汐晋为正四品容华。
作为后起之秀,众人的目光骤然放到了如汐身上,然而如汐倒是坦然,不骄不躁,又因直爽的性子,承琰倒也喜欢。
如今宫中人不多,懿元夫人一党又自顾不暇,到底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来。
转眼中秋已过,犹记得去年此时,懿元夫人的生辰操办的那般奢华,而今年,也便冷冷清清的过了,便连中秋家宴,也看似风平浪静,一派祥和。
过了九月,天气骤然转凉,不似夏日那般热的烦闷,也不似冬日那般寒冷,而我却犯了懒,总也不愿出去,如汐与亦颜时常来我宫中小坐,见我懒洋洋的样子,也总笑我如上了年纪的老婆子,还道常人皆是春日懒惰,我却在这个季节懒怠不已。
这一日,承琰正陪着我用膳,刚吃了几口,我突然觉得恶心不已,忙用锦帕掩住了口。
承琰见状,忙放下了手中的银筷,关切道:“怎么了?菜不合胃口吗?”
我好容易压下了那种难受的感觉,忙道:“不知怎的,突然觉得这味道有些恶心。”
承琰闻言沉下了脸,转头看着在边上服侍的玉缘,不悦道:“这道菜出自何人之手?”
我见承琰动怒,忙道:“皇上,这道菜的味道与平日并无不同,您不必责怪她们。许是臣妾先前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故而此时有些不适,想必过些时候便会好。”
承琰又道:“不管是为何,身子不舒服了岂可自己熬着,叫太医来看看才是。”
我道:“臣妾只是突然有些恶心,此前也无事,想必并无大碍,喝些热汤便好,不必再惊动太医来看。”
承琰凝眉道:“自前次你中毒一事,朕总是不放心,你不舒服,叫太医瞧瞧,朕也安心些。”
说罢便遣了孙长胜去请太医。
我有些不安道:“是臣妾失仪了,扰了皇上进膳,请皇上责罚。”
说着,便作势要下跪请罪。
承琰忙扶住了我,责怪道:“你与朕何须如此见外,你的身体要紧。”
我腹中确实不适,再没了什么胃口,只喝了一些清淡的汤。
承琰许是担心我的身体,也无心多用,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待宫人将膳食撤下去,承琰扶了我到床榻上躺下,我柔声道:“皇上,臣妾此时已不觉得难受了,又不是得了什么要紧的病,坐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