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安瑾玉不禁露出笑意:“你若是要怪,便怪你一得宠便骄纵忘形,不过是一时得皇上侧目罢了,便以为你有资本与本宫做对了么?”
我忍着痛道:“我从未想过与你做对,是你次次刁难,设计害我。今日也不过是你借故羞辱我,我既留下来,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安瑾玉闻言瞬间变了脸色,甩手怒道:“事到如今,还敢与本宫顶嘴,既然你不忍纯嫔受掌掴之辱,那便由你来代她受辱。来人,给本宫掌嘴。”
很快上前两个宫人一左一右将我按住,这时,安瑾玉身边的贴身宫女水容小声道:“主子,这沈婕妤虽可气,然她如今毕竟未失宠,掌嘴的话,未免痕迹过重,被皇上看出,怕是到时会责问主子。”
安瑾玉尖厉的目光如刀尖扫过我,有些不耐的道:“那你说如何处置?”
水容看我一眼,想了想,谄媚道:“奴婢知道主子心中有气,只是如今却不是最好的时机,给她一些教训便是,她毕竟位份不及主子,且这宫里哪里有经久不衰的恩宠,只要她有一日失了宠,淡出皇上的视线,谁还会在意她是生是死。”
安瑾玉闻言面色稍缓:“便依你所言,只是若不掌她的嘴,实在难解本宫心头之气。”说着冲着等候行刑的宫人道:“给本宫掌嘴五下,鞭笞十下,切记打准了位置,不可留下太过显眼的痕迹。”
“是。”
这时跪在我身后为我焦急,却又怕多言为我招来祸端的玉缘终是忍不住,磕头道:“淑仪娘娘,皇上近日几乎日日都来看我家主子,娘娘若是对主子动刑,定会留下痕迹,皇上定然会知晓,若是娘娘一定要打,便打奴婢吧,奴婢皮糙肉厚,娘娘责罚多少下都可以,求您饶过主子。”
安瑾玉有些不耐烦的冲身后的宫人挥了挥手:“把这个贱婢的嘴给本宫堵上,将她关入侧殿,免的她在此多舌。”
宫人闻言忙用手帕将玉缘的嘴堵上,将其拉了下去。
安瑾玉看着站在我跟前的宫人,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只闻那宫人话音刚落,脸上瞬间挨了重重的一掌,顿时火辣辣的疼痛,身子两边的宫人紧紧的按着我,使我动弹不得,生生的受了这几下的掌掴之辱,一时脸颊麻木不已,除了如同火烧一般的疼痛,再没了其他知觉,耳朵也在嗡嗡作响,视线中只有安瑾玉满是畅快之色的脸。
这边脸上的疼痛还未消散一点,紧接着背上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春日衣裳薄,那打磨的光华的藤鞭抽打在身上,仿若刀割,我紧紧攥着拳头,忍着那极度的痛意。
恍惚间上面传来安瑾玉的笑声,几下后,鞭打停了下来,此时我已疼的满头是汗,安瑾玉悠然的看着我,笑着道:“看看这幅样子,连本宫看了都不禁要心疼了,难怪将皇上的魂儿都勾了去,你若此时向本宫求饶,本宫可以放过你。”
我忍着痛意,费力的抬头看着她,虚弱道:“你今日便是要了我的命,我都不会同你屈服,你不必以此羞辱我。”
安瑾玉不恼不怒,笑容更甚:“未曾想你竟这般有骨气,既然如此,本宫就依了你。继续打。”
话音刚落,比方才更甚的痛意再一次袭来,我虽从小受多了委屈,却也从未受过这般皮肉之苦,这样尖锐的痛感让我几近无法承受,然而越是疼痛,我脑中越是清醒,死死的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很快十下鞭笞之刑结束,然而对我而言却仿若身处地狱,漫长难熬。
按着我的宫人一松手,我便无力的瘫软在地,痛意席卷全身。让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安瑾玉满意的看着我:“今日这只是一点小教训,意在让你认清自己,以卑微之身与本宫乃至懿元夫人做对,只是自掘坟墓罢了。”
懿元夫人…
我心中顿时了然,皇上如今待我不薄,然而安瑾玉竟不顾被皇上知晓,迁怒自身的危险,对我用刑,定然是懿元夫人授意,出了事,也会由安瑾玉做那替罪之人…
我冷笑着,用尽力气道:“你依附于懿元夫人,她可曾真心待你?你替她作恶,一旦事发,你必难以保全,而她的地位依旧稳如泰山,于她而言你不过是一颗随时可丢弃的棋子。且你服侍皇上这么久,却没有孩子…当真可悲…”
“你给本宫闭嘴。”安瑾玉失声喊道,怒视着我,狠狠道:“既然你还有力气说话,那便在此给本宫跪着。”
说罢,转头冲身旁的宫人道:“给本宫看着她,没有跪足两个时辰,不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