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诸人亦是闻言变色。
惠妃讶异的看着太医,失声道:“你说什么?”
太医低头道:“荣贵人…荣贵人她…甍了…”
承琰抚摸着孩子脸颊的手指微微一顿,皱了皱眉,闭眼深吸了口气,很快恢复了常色。
惠妃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道:“荣贵人身子向来健壮,虽是早产,可孩子也顺利的生出来,怎会突然血崩?”
太医犹豫道:“原本孩子未足十月出世乃有孕女子常有之事,危险并不大,只是荣贵人之前摔倒动了胎气,这才见红,且微臣方才为荣贵人把脉时发现…发现贵人今日曾喝过催产之药…且此药药性猛烈,对母体伤害极大,这才使得贵人生产过后身子崩溃,血崩而亡啊…”
懿元夫人诧异道:“你的意思是,导致荣贵人早产血崩的,是那催产药?”
太医道:“正是。”
承琰闻言亦是有些震惊,随即面色阴郁的看着仍旧跪在殿中的荣氏的宫女,道:“荣贵人已逝,此事怕是只有你知晓,还不快些将实情道来,你若再敢言不属实,朕必不轻饶。”
宫女听闻荣氏的死讯,已然瘫软在地,听了承琰的话,再不敢隐瞒,当下将实情娓娓道来。
原来,荣氏自禁足后便已恨我入骨,又听闻孩子满八个月,生下来也能成活,且如今胎像已然十分稳固,假若不是太大的撞击,不会轻易落胎。故而荣氏想出了冒险摔倒嫁祸于我的法子,在去寻我之前便喝下了一碗催产药,又故意将我引到偏僻无人的地方,摔倒在地,嫁祸于我,到时催产药的药效发作,既能将孩子生下,又能让我坠入不复之地。
听完宫女的叙述,我并未有太大的意外,心中只是疑惑不已,直觉实情并不似如此简单,忽而想起了荣氏对我说的最后那句话:“值不值得已不由我左右,一切都是因为你,否则我也不必像今日这般,我要你失去现在的一切,永远无法翻身。”
当时事发突然,未能深思,如今想想,荣氏如此做,似乎并非己愿。
胎满八月,孩子是可存活,然而荣氏先是喝了催产药,再摔倒在地,过于冒险,若有一点差池,怕是孩子也不能活,得之不易的孩子,荣氏再不聪明,也不会仅仅为了扳倒我而冒此危险,可见这宫女所说,也并非详情。
承琰听完宫女所说,已然大怒,当即命人将宫女拖出去杖毙,任凭那宫女如何哭喊求饶也无动于衷,处置荣氏时,念及皇长子,终究有些心软,命人将荣氏追封为嫔,以嫔位之礼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