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元夫人做惊诧状,看着我道:“果真么?荣贵人才侍寝几日,好不容易得来个孩子,沈妹妹恩宠无限,却也这般容不下旁人么?”
我定了定心神,道:“臣妾不曾做过,也无动机加害荣贵人腹中之子。”
懿元夫人冷笑一声道:“当日荣贵人为何禁足想必沈婕妤还记得,她曾对你那般无礼过,你憎恨她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懿元夫人说起,那么荣贵人当日禁足是因为臣妾,相比之下,该是荣贵人更憎恨臣妾才是。只是臣妾未曾想到她会如此不不惜代价来害臣妾。”
懿元夫人不屑的看着我:“依你之意,难不成是荣贵人自己摔倒在地,不惜牺牲孩子,以此嫁祸于你?”
我镇静的道:“当时情况确实如此。”
懿元夫人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一直未语的承琰将目光移到跪在地上的宫女身上:“荣贵人摔倒之时,是你在随身服侍么?”
宫女身子轻轻一抖,小声道:“回皇上的话,正是奴婢。”
承琰又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
宫女抬头偷偷看了我一眼,有些害怕的道:“小主一直因曾对沈婕妤无礼一事愧疚不已,趁着今日天色好,小主便去雎祥宫寻了沈婕妤一同去御园,想要将从前的嫌隙解开,不曾想沈婕妤竟对从前之事不依不饶,不仅出言斥责,还不顾小主有孕,推了小主…”
承琰道:“这些可是你亲眼所见?”
宫女抬眼看了看承琰,在接触到承琰冰冷的目光时,微微一颤,低头道:“是…是奴婢亲眼所见…”
这时,我身后的容瑾迈步而出,跪下道:“皇上,她说的并非实情,今日荣贵人的确去寻了小主,说要解开从前的心结,可是一路并不曾给小主赔半句不是,反而走到僻静之处出言欲激怒小主,然而小主从始至终不曾碰过荣贵人,是荣贵人出手推了小主,自己摔倒在地,意在嫁祸小主,还请皇上明鉴。”
懿元夫人转头对承琰道:“当时怕是并无外人在场,如今她二人又各执一词,臣妾并非怀疑沈妹妹,只是荣贵人的孩子得之不易,于情于理,都不会牺牲孩子来加害沈婕妤。”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纪昭媛放下手中的茶盏,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对承琰道:“皇上,臣妾可证明沈婕妤不曾做过。”
闻言我一怔,惊讶不已,适才纪昭媛与惠妃一同出现,因荣氏已见红,情况危急,故而不曾多问,如今一想,莫非是老天相助,当时的情况恰巧都被她二人所见么?
懿元夫人面色一变,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纪昭媛。
承琰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示意纪昭媛继续说下去。
纪昭媛继续道:“臣妾今日闲来无事,便去了御园,皇上也知臣妾向来喜静,便往僻静之地去了,谁知走到御园东南角时竟听到树丛后面有争执之声,臣妾本欲避开,却不曾想听到似乎是荣贵人的声音,说什么若是腹中龙胎有闪失,沈婕妤便无法辩驳,诸如此类之话,臣妾怕出什么意外,正欲过去看看,却看到荣贵人神色疯狂的用力推了沈婕妤,随即自己摔倒在地,臣妾想起之前刚偶遇惠妃娘娘,便急着回去寻了惠妃娘娘一同过去将荣贵人抬到最近的宫中。还好臣妾亲眼所见,否则这殿中怕是要唱窦娥冤了。”
惠妃闻言点头道:“臣妾虽不知其中详情,当时确实在偶遇纪昭媛后,纪昭媛急匆匆的又回去寻了臣妾,说荣贵人与沈婕妤出了事,臣妾与纪昭媛到时荣贵人已然倒地见了红。”
纪昭媛神色平静的继续道:“当时的情况虽只有臣妾一人看到,但皇上最了解臣妾,臣妾向来不喜多事,且臣妾与沈婕妤素日里接触甚少,实在没有必要对其出言袒护。”
承琰听后有些轻松的微微呼了口气,随即面色阴沉的看着殿中的宫女,怒道:“纪昭媛说的可属实?”
宫女未曾想到纪昭媛当时在场,此时已吓得哆嗦不停,吞吞吐吐道:“奴婢…奴婢…”
承琰一掌拍在桌上,喝到:“在朕面前竟也由的你说谎欺瞒,颠倒是非,好大的胆子。”
宫女被承琰震怒的神色吓的魂不附体,一言不敢发。
这时,内殿荣氏的痛呼声已闻不可闻,忽而一声婴儿啼哭之声响彻大殿,承琰猛的站起身,只见稳婆怀中的锦被中包裹着一个婴孩,一脸喜色的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荣贵人为您产下一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