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元妃与惠昭仪忙起身道是。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眸光从我脸上划过,神色淡淡的轻啜了口茶,道:“你自小在华国宫中长大,倒是不必再学宫中礼仪,只是日后,你便不再是华国的宇平公主,而是云国后宫的美人。知道吗?”
我心中一怔,忙颔首道:“是,臣妾一刻不敢忘却过自己的身份。必然谨记太后教导。”
太后闻言,严厉的神色稍有缓和,“哀家也不必多说,你心中定然明白,我们身为女子,即便身份尊贵,命运却也半点不由自己,一生的沉浮全随着夫家的荣辱兴衰,我们只有紧紧的依附,才可保全啊。”
一番话像是自伤,却全然说与我听。即便我是华国公主,然而嫁入云国,能做的,便只是依附皇帝,若有二心,必不能保全自身。
元妃见太后露出些许伤感之色,忙笑道:“太后福泽深厚,世间女子论起尊贵,又有谁能与太后相比,且皇上又如此孝顺,臣妾们便是沾染些太后的福气,也是莫大的恩泽了。”
一席话惹得太后面上笑意甚浓:“当真是皇上把你宠坏了,越发的牙尖嘴利了。”
元妃掩嘴轻笑,“太后不嫌弃臣妾蠢笨便是了。”
太后笑着饮了口茶,目光扫过我,见我仍跪着,仿若方才察觉,笑道:“瞧瞧哀家,可真是老了,说了这会子话,竟忘了让你起身,玉缘,快扶你家小主坐下。”
玉缘闻言忙将我扶起。跪了许久,双腿稍有些发麻。
太后身侧的姑姑又将在座诸位小主一一介绍于我,我依次行了礼。
见过各宫主子后,在玉缘的搀扶下坐到了座尾。
座上太后看了元妃一眼,笑着道:“过些时日便是元妃的生辰,宫中许久没有热闹过了,必要好生操办才好。吩咐内务府选几匹好缎子,裁制几身新衣吧。”
元妃轻饮了口茶,用丝帕拭了拭嘴角,娇笑道:“前几日沈美人入宫时才设过宴,臣妾恬居妃位,理应节俭,为后宫众姐妹做个表率,况且生辰每年都过,实在不必铺张的。”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哀家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可说到底,一年也只过这一次,你们到底也还年轻,打扮的好看些,皇上看着喜欢,哀家也高兴。此事便交由惠昭仪操办吧。”
惠昭仪闻言,忙道:“太后说的极是,元妃娘娘操持后宫大小事宜实在辛苦,又节俭不忍铺张,那便由臣妾做个不懂事的,此事臣妾操办便好。”
太后闻言不由笑道:“你一向稳重,如今也贫嘴起来,如何便是不懂事的了?你看着操办便好。”
惠昭仪起身笑着福了福身,道了声是。
元妃笑着抚着指上的金镶白玉护甲,“如此,便有劳妹妹了。”
如此闲话了一番,太后道声乏了,众人便起身跪安,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