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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民世篇 匣开

“扶我起来!”白久凶猛一吼,孟挽歌懵然抓急将她好生扶起,被她一把撒开,义正言辞一眼盯着他,“你好好看看我有没有事?”

“……能站的这么直推人的力气又这么大的,确实恢复得不错……”孟挽歌大受震撼诺有所思,“可你分明没有法力,是怎么恢复的?”

“与其冥思苦想我有什么不死之身,倒不如说我现在这颗心脏,早就不是我自己的。”白久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面露苦涩崩然意料之中冷哼,“我流的只是他的血而已,又有什么丧心病狂好可惜的?”

“就是这里了……”藏书馆外,白少君连滚带爬从草丛连滚带爬出,他自抱双臂全身破烂尽出自自己之手,“这里迸发出来的法力跟我相投……应该进去就能找到办法了。”

白少君欣喜得自言自语,续上尾的他走出地牢险些因承受不起这妖力暴毙而亡,索性他躲进草地一通乱打发泄出来,但也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不成人样,一身的白衣稀碎,狼狈不堪丢进脸面。

“原来如此,鹤容世为了复活你,不惜弃让帝位让给那兰公主掌管足足十几年!”孟挽歌不由得大憾,转瞬顿时怒不可遏咬牙切齿,“他误国误民,闲云散漫了这么久,活该他求快而安,欲速则达哪有这么个捷径可走的!”

孟挽歌一时不知该痛恨还是感恩,拿起剑来往悬梁一砍:“轰!”

“啊!”本就身体自残得脆弱不堪的白少君体感波及,吐血一屁股坐地不起。

“谁!”孟挽歌察觉得极快,白久身在藏书馆当然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转身欲要出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外头怕是有鹤容世的人来找我了,孟大哥没必要如此着急动手。”白久抓住了他的手臂摇了摇头,猛得又顿时体力不济,脚软身倒得又被孟挽歌一把扶住,“孟大哥多谢了,藏书馆并非是我良久之地,就此别过。”

白久又撒开了孟挽歌提起裙摆就此别过,她能笃定外头的人多半是白少君,东瀛人的事鹤容世也不能拿他一个莫须有无作为的走狗当话柄定罪,随手甩给段印染走了个过场,撑死是刚刚方才放他出来了。

可至于为什么就一定会是他?白少君心高气傲,一直和鹤容世犟嘴试比高,他不甘心离开中州,兴许他当初九尾狐的妖丹尚在,是有可能留在中州城,不肯随意离去的。

“不行,殿下手无寸铁,夜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就算无人注意到你,走在路上都会有石子让你滑倒伤到腹中孩儿。”孟挽歌一旦认出了白久是段久卿,失而复得不肯放手,的抓住她的手腕,“还望殿下听我一言,纵使他鹤容世权势高昂广泛,我孟某也算跟他斗到至今,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云苏和他撕了脸面正大光明。”

“可是孟大哥,我必须回以婵宫去,过了今夜就来不及了……你也看见了,连我方才都能完好无损,鹤容世又岂能比我慢一步?”白久倒吸一口凉气,被孟挽歌突如其来的拦阻气得掐到了命脉,手腕的力道却更用力无法挣脱,“孟大哥倘若真的想帮我,切勿打草惊蛇,放我走吧。”

“殿下当真执意如此?”孟挽歌质问在白久急得火烧眉毛的眼中,尽是拖延废话。

“现下半夜三更,我无意被人推下才会沦落到此,自当不能再有耽搁,天亮之前,我必须回去。”白久斩钉截铁再三强调,用力挣脱着手上的桎梏,“孟大哥再不松手的话,我权当自尽在此,一尸两命。”

大眼瞪小眼,孟挽歌眼神似刀蕴含强制杀气,白久不见得有半分害怕,毫无退让服软之意。

“久卿,你到底为何执意如此?当初我便看鹤容世非我族类见不得好,殿下贵为云苏皇室,大可不必如此摇尾乞怜,伏低做小的稀罕他身边的三品妃位!”孟挽歌眼眶瞪红,愣是没有一滴眼泪含苦在喉,“我孟挽歌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愁不能独立天下,保如今尚海城平定安康?”

“你们几个再去看看,今晚势必要找到皇后娘娘,否则主神陛下突发的心病,当真会无药可医的!”吵吵囔囔的,慌忙中在外又有人声动静浩大的成群人手。

宦官高声尖锐发号施令刺得白久一个打颤,置之不理趁机一个大甩甩开孟挽歌,推得他后退好几步。

“砰!”白久转身就走,脖颈上又挨了一击,可惜还是不敌孟挽歌步伐快,倒了下去,“还是得罪了,殿下。”

她双目一闭,难敌困乏无力不省人事,眼边划下一行清泪,以作不甘。

白久心知傅辞给她套的这一遭是别有用心,可她没有办法,中州之间尽是以往云苏有道行的熟人,她法力尽失,又单收了业冰,怀着身孕的肉体凡胎固然承受不住。

傅辞下的这把狠手固然六亲不认,白久才会想回去继续忍辱负重,她看见了傅辞拿把刀架到了鹤容世脖子上,一旦大动干戈,死伤无数,那兰必然身不由己,牵一发而动全身。

傅辞还是百错成巧,占据一方席位,白久必然要借此反水,否则阿姐必然沦落不得好下场。

权势动荡世道难平,物是人非,人心叵测千变万化,匣开浩荡起兵戈,造势而起自在人心,竭尽全力,生死看淡必以命盘旋其间,左右格局谁为主,亦如风水轮流转。

“啪嗒——!”以婵宫寝宫柜上落下一盏开口的匣子重重落地,寒气喷鼻而出,林竹不由得杯弓蛇影一个哆嗦。

“我并不想为难林竹姑娘,久卿一向肆意妄为主意大,往往贪玩胡闹了些,已经把姑娘搭上我自替她赔不是,还望姑娘帮我这个忙,告诉我她人现在何处?”那兰坐在屏风前,虚影道声质问屏风后的林竹,“她身怀的并不是普通的血脉,你要知道我是想帮你的,否则这以婵你出去了,必然会有真相大白牢狱之灾的一天。”

“那兰公主是吗?”林竹一不做二不休,立马烦躁回嘴,“我不过作为一个事外人,你既然知道她一直都有自己的主意,那又为何故要来问我?她刚刚从这张床的机关掉下去,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信或不信都与我无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唉……你个正直忠诚的好姑娘,可最不应该的,就是进入中州,犯下这样多的错事。”那兰起身,不再过多留恋吩咐身旁人人,“来人,把她带走,人还没找到之前切勿亏待了林竹姑娘。”

“公主且慢。”谁知丫鬟上前回到身边,呈上来物件,“这匣子刚刚掉下来的,奴婢以为是皇后娘娘躲在哪,没成想只是个空盒子……盒子里头有一层厚冰渣子,眼下阳春三月,奴婢猜想这里头原本的东西,不是法器就是……”

“别碰,我知道这是什么。”那兰身边的丫鬟出自傅辞府邸,出了名的见多识广阅历颇丰,胆识必当是可比寻常领军人的。

听她这么一提醒,那兰顿时想到当初白府资料,里头除却安顿守财奴白少君以外,鹤容世只寻回的业冰,是段久卿体内法力构成之物。

等同解刨拆卸一般遗留的东西,可惜了段久卿遗体虚弱至极,经此一劫已然承载不住业冰即刻入体,于是鹤容世当下又提取瓜分了业冰的成分制成了炎冰,为的就是提防段久卿复活后有形散的可能。

“业冰杀伤力极大,寻常人别说是我了,没人会有这般能耐偷走它,难不成……”那兰愈发吃惊,坐立不安,“快,带上林竹姑娘,去禀告主神,久卿她已经融入业冰,危在旦夕,趁现在她尚未走远,必须去找到她!”

“奴婢领命,可是这个林竹涉嫌包庇之罪,您带上她是否有何不妥?”她从容严谨得不缓不慢,有士气的丫鬟总有分量些,还是傅辞的人,说话重三分自是有的。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不妥?阿辞平时不过是战事繁忙难顾及宅府之事罢了,如今我既已入了这个家,岂容你多嘴我做事?!”那兰随即撑起雄姿威风,顿时劈头盖脸一顿训诫,“今夜过后,你便好出宫回去替我给阿辞报平安了,退下吧。”

“来人,帮林竹姑娘梳洗打扮好,今日以婵宫的事你们谁都不许乱嚼舌根!”随后打发了丫鬟,那兰走到庭外又一阵高声示下的吩咐。

“谨遵——那兰公主吩咐。”里里外外侍卫宦官侍女齐应,响彻云霄惊夜虫鸣。

“怎会这样?主神陛下突然病倒了,善……皇后娘娘失踪不见了?”中州皇城偏门处,叶红胥站在楚门跟前,眼睁睁的被塞了一耳朵的致命冲荡,“不,我不信,楚门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信这会是傅团长做的。”

“东窗事发的时候,谁都料不到会有今天,急功近利的事,你还是太过年轻,日后自会明白的。”楚门踏上了马车,同里头一言不发的傅辞坐在一起,他脸色晦暗夹杂,叶红胥看不清,也想不通真相到底是什么。

“你这小丫头快些回宫守着吧,过几日民军就得去往尚海城,你只需要知道做好自己的职责,其他无关于你的事,知晓都是时间问题。”楚门瞧出叶红胥的心不在焉,替傅辞吩咐关照了两句。

“架!”车夫一鞭架马,一阵堂风掠过,叶红胥转身抓紧了腰间的佩剑,往回奔跑,朝着眼看着下钥关闭的宫门大喊,“等一下!我有要事禀告主神,能解陛下此刻残局!”

玄关登顶自有时,全军覆没,伏地而行,无人立身自告奋勇,蛰伏其中,一鸣惊人,争权夺利改朝换代天变色,夜黑如愁昼时留谁为天边旭日,升至东来,平分秋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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