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容世死了只会回到天上,如果她倒台了,还能去哪?去折辱自己的尊严寻求那肮脏的母亲吗?
只能说你来错了地方,自认倒霉吧,等火把你烧得一干二净,一切都可以各归其位了。
“把他绑上去吧。”商照薰得意的看着无可奈何的雨师赋身后的鹤容世,发号施令。
“是。”会场的刽子手答应着就已经押着人出来了。
“真是可惜了啊,长得挺好的一个孩子。”下面有人看清楚了鹤容世的样貌,无奈起来。
“你别忘了,如果他不死,那死的就是我们!”
“算了算了,大小也是个办法,就别吃了空的唉声叹气了。”
“你可真是个伟大的孩子……”倒是有人摸不清心底的趴着高台来安慰鹤容世。
“伟大?这话你们应该跟神说,而不是和我说的。”鹤容世的眼底悲悯,略带苦笑的回应了他。
他现在的身量是十三岁大小,红发微亮,眼有妙语,虽是过长未打理的头发稍稍遮挡住了右眼,还是掩不住他那柔美的眉眼,五庭如锋秀,青雉若稳于一颦一笑之间,倒有书生意气,更有灵动未开。
“准备!”随着号令再次响起,鹤容世的身体随着双臂被重重压下,而扛不住的也沉了下去。
“等一等!”雨师赋再也忍不住,身后人群里枪支立起。
“小赋,你这是要干什么?”公主开了口,有些被自个的小孙子吓到了。
“奶奶,你难道就看着她随随便便就杀人吗?”雨师赋质问着,“他只是个连魔法都没有的人而已!”
对啊,只是没有威胁的存在而已。
“将军这话就说错了。”商照薰出来应了话,“行刑至今,公主都没有说什么,反而是你,不应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掏枪!”
“有你什么事!”雨师赋实在是看不惯她,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有没有我的事将军不需要关心。”她继续说着,这会子已经让人准备着柴火了,“反倒是将军这样,是要劫法场吗!”
鹤容世贴着柱子侧着头看,倒是仔细想起来他以前的事了。
他终究值不值得呢?犹大为了一些钱就把自己出卖,约翰为了不让自己受牵连而不认他……
已经分辨不了真假了,他根本什么事都没做,就被钉在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能被惩罚的十字架上,手脚流血而死。
连他旁边同样受刑的人都在嘲笑他,笑他单纯,笑他傻,笑他不知世事!
或许吧,他的存在比罪人还要卑微,但是……
“你要是敢点火,我就一枪打死你!”雨师赋的声音这时在鹤容世的耳里如雷贯耳。
但是,我只会为信我的人受鞭伤!
“呼!”似有一阵大风从整个刑场台的后面刮过,急湍胜箭般的让人直接遮挡睁不开眼。
“你!……”商照薰正要驳回。
“啊!”惨叫声如期而至,柱子周围的所有刽子手都倒地不起,更有甚者被柴埋汰了一身,幸好火把丢得不远不近,谁也没挨着,不过也熄灭了,冒着青烟。
“那是谁?”有人率先看见了。
“抬起头,站起来吧。”那声音柔和锐利,鹤容世闻言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去便是不刺眼的光芒万丈,他看到了今天的太阳。
来人伸出手来绕着他身边就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了,最后停留在了他面前,手掌向上。
鹤容世明白了意思,一解开绳子的确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抓住了她的手站了起来,顿时高出她一个头了。
“真是看不出来,这么高的个子还要别人救。”她倒是掩嘴笑了笑。
“大胆,什么人敢劫法场!还放走了……”商照薰的声音来得极快,倒像是慌了神的不想就这么算了。
“奴仆闭嘴!”她一个甩袖转身,便是一眼似剑的治住了商照薰,“睁开你的眼睛,跪下来好好看看,我是谁!”
“那是……”台下有老人认得这姑娘,“云苏国的公主,是久卿啊!”
“久卿来了啊?”就连公主也站起身来了,也顾不上跪在地上的商照薰了,直接越了过去走到了段久卿的面前。
“太好了,这丫头真有够胡闹的!”雨师赋也收了枪,走上去让人顾着鹤容世。
“月奶奶好。”她把双手摆右,行了个蹲身礼。
她今天穿了身短裙至脚踝的白纱和领宫装汉服,不怎么想盘发,便是梳了个辫子髻,两边携发带钗,便是整齐划一了起来;面若桃李,妖而不媚,眉宇天生着钿,贵而端庄自然出。
“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小赋都急得跳脚了。”公主握住了她的手,眼里有光。
“放心吧奶奶,我既然写了信,就会赴约的,倒是这手底下的人……还是月奶奶太过慈悲了,我刚刚看了看,他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段久卿字字珠玑,笑里藏刀的说是商照薰造谣生事。
“那就好,那就好,奶奶最相信你了。”公主闻言大气一出,倒是放了心来。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我父王来看上一眼,这也让大家宽心一些。”段久卿如此说着,也是好人做到底,想把鹤容世带走,免得他留下来被商照薰天天找茬。
“那好,去吧去吧,让小赋送你回去。”老人家说着,把她的手放在了雨师赋掌心中,笑得意味深长。
“……”段久卿见状马上抽了手出来,行了个礼,“月奶奶再见。”
并且很快的眼神躲闪着转身就溜了。
“小丫头是怕自己要嫁出去了,知道害羞了?”雨师赋也在后头打趣她。
“你别胡说八道,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段久卿头也不回的越走越快。
鹤容世亦是不明所以的跟在后头,怕他们走偏了……一路的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车站坐上了车。
羽毛和他的朋友们,并肩而来;羔羊再也不会是沉默皆可杀,一切都立下了,新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