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看着章辞:“你们还真是虚伪,箭势如此凌厉,却只伤了胳膊腿,再费药给他们治伤”
章辞淡笑:“都是大襄朝的子民,他们又不是该死,只是受人瞎指挥乱做事,需要吃点苦头。”
镇国公咬了咬牙。
留了一夜,镇国公带着一些人急匆匆地走了。
陈忠檐来到了陈家,沉着脸瘫坐在椅子上。章辞陪他无声地躺着。
良久,陈忠檐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没意思。我怀念归云居和苏园了,怀念最初的那段日子。”
章辞笑了:“在昌平乡也挺好的。”
“不一样的。家人永远是家人,可那块地说不定哪天就没了。”所以他和章辞都执着地想到山那边去扒一块地。
“说收就收了。种出了可供全夏国耕种的高产稻种,麦种,油菜籽,种出了好吃的西瓜和葡萄,贡献了大量的药材,说收就收了。”说着说着,他抹了抹眼睛。
“你这泪是帮你大姐流的吗?”
陈忠檐踹了他一脚:“镇国公要是不来,我还不会这么生气;他要是最终没对我下手,我也不会觉得没意思。”
章辞给他换了杯茶:“他留这么久,还想着全盘掌控?”
陈忠檐哼了一声:“他若是成了,就可以留下过年了。但愿他能狂奔回京城。”
他们收拾收拾去了华城,拔钱把街道和村镇布置一下,营造出浓烈的过年气氛。
进山的那些士兵聚在一起,看着别人的热闹,都很沮丧。他们和山民说不上话,出不了山,回不了京城,也收不到任何山外的消息,仿佛与世隔绝一样。
城防营的人来给他们送年货,说:“远来是客,你们就安心留在这里过年,等明年雪化了,就可以出山回家了。”
士兵们麻木地道过谢,查看着那些年货。
“猪肉,白菜,面粉,是包饺子包馄饨吗?我们还是要去找百姓帮忙。还有糯米粉?包团子?”
“还有腊肉和好多蔬菜呢,山寨居然这么客气。。”
“还有春联和灯笼,要贴吗?要挂吗?”
到了腊月廿九,他们看着家家户户都贴春联,挂灯笼,也忍不住忙活起来。几个活跃的找来了一些山民,帮忙准备过年的饭菜。
镇国公终于带着人在除夕日落前赶回了京城,回宫复命。
皇帝震怒,镇国公一走,他就抓起砚台砸向地面:“竖子猖狂!”
于成临缩着脖子当鹌鹑。
“来人,把陈忠柱一家打入大牢。”
于成临赶紧下跪:“圣上,人言可畏哪。”
皇帝踹了一脚:“人言?他们在民间的威望比朕还大吗?”
于成临挣扎着爬起来,跪伏在地上。
羽林军到的时候,陈忠梁不在家里。
“他怎么除夕还不在家里?”领头的校尉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