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智脸一沉:“这种混帐话你也说得出口?道理早就跟你们说过,你们都忘到脚后跟去了吧?”
李夫人吓了一跳:“老爷是最大功臣,就应该老爷奖励得最多,其他人只是跟着沾光。”
“这么大展销会是我一个人做的吗?州府县衙所有人都在做事,你瞧不上的那些赶车的扫地的都在做事,一个环节出点纰漏都会酿成大祸。她普发奖励,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用,都死心塌地做事。你要是想说她有手段拉拢人心,你有这手段吗?”
李夫人仍然嘴硬:“总归有做得多,做得少,重要的不重要的。”
“我要是没事情做了,就是靠边站了。你们多想想清楚吧。”李维智懒得再解释,起身拂袖而去。
许嬷嬷惆怅地给陈帆端来燕窝,陈帆不由得笑了:“嬷嬷还在盼着京城那边来人?”
“盼了半年了,以为这么多人过来,他们也可以来。”
陈帆淡笑:“我和夫君也一直盼着呢,可越是这么多人过来,他们就越不方便过来。”
李嬷嬷惆怅:“想是这么想,他们来不来我也知道,可就是每天眼巴巴地盼着。”
章辞说:“冯家明着来不方便,孩子们要读书要上值。这次来的各路眼线也不少呢。”
许嬷嬷叹了口气:“转眼又三年了。”她端着碗走了。
陈帆和章辞相视一眼,他们懂许嬷嬷这半话的意思。这三年一满,他们继续留在淳州,还是去别处?
章辞的语气有点沉重:“你做官,百姓有福。可是福兮祸所依……”她不适合再留在官场了。
陈帆偎在他怀里:“王家墩也回不去了,归云居,云难归。”
章辞抚着她的背:“我们可以去元朔县。”
他们已经把户籍落在了元朔县。有陈忠檐这个六皇子在,他们总归能过点安稳日子。
可是圣意难测,他们何去何从?
秋收进行得很顺利,新垦的官田收仓一万石粮食和十万斤红薯。这是州府额外的收成。
李维智很兴奋:“想不到新垦的田这么快就有出息了。十万斤红薯该怎么保存呢?挖地窖也不现实啊。”
陈帆很平淡:“先放在干燥通风的地方,多弄些箩筐。”
“我懂,让他们多做些架子,一层一层放置,这筐坏了也不影响其它筐里的。”
任佳扬说:“一千多亩官田,得七成,才一万石粮食;每亩地两斗粮,需要十万亩地,才得两万石粮。当初一个小小的昌平乡,是怎么做到交一季稻谷三百万斤,交一季小麦三百万斤的?”
陈帆含笑不语。
任佳扬说:“开了田要有人种,可昌平乡总共才多少人口?以前听着只觉得是传奇,现在自己收一遍才知道多么不容易。”
李维智已经平静下来了:“除了留些口粮,几乎全都交上去了,就为早日普及高产粮种。大义啊!这些年……”话没说完,被陈帆示意不能往下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