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户人家找出了信息登记表,和孩子一较对,信息符合,就签字领走了。围观群众不断地欢呼着,恭喜那些家庭找回了孩子。
也有一些情况,女人以为孩子丢了,现在却发现孩子是被婆婆和丈夫卖掉的,当场就崩溃大哭。
百姓有的谴责,有的帮着说话,说女娃子养着也是赔钱货,卖掉还能挣点钱。
还有想认回孩子却没登记信息的,官吏们没同意,让他们先登记信息,说县衙还要察访。
“那些人贩子呢?他们该千刀万剐。”有人喊出了声。
县尉说道:“县衙会上报刑部,他们会受到律法惩处。”
有人煽动情绪:“不把他们带出来揍一顿,是在包庇他们吗?”
墨笺啪地一鞭甩过去,强大的气浪把他掀翻在地。
县尉提高声音:“不要闹事!要按照律法办事!大家要遵守律法!”
没人敢再瞎嚷嚷。
接下来,陈帆宣布公开审理牢中在押犯人的案子。几位官吏有点紧张,会查到他们头上吗?
三个犯人被带上了高台,他们衣裳破旧,头发又脏又乱,脸上是衰败的神色。陈帆看了眼司法邹景恺。
案卷就放在桌上,邹景恺硬着头皮开始问案:“所跪何人?有何冤情?”
跪着的三个人报了姓名和家庭住址,却不敢说有何冤情。
邹景恺看了眼陈帆,发现陈帆的视线在卷宗上,就翻出了他们的卷宗,把上面的案情陈述读了一遍。
围观人群还没开始议论,陈帆就问道:“你们认罪吗?”
跪着的三人不吭声。
陈帆加了一句:“前任县令已经被抓了,你们认罪吗?”
一个叫赖三的中年男人神色有点波动。
陈帆又加了一句:“他上面的靠山也被抓了。你们认罪吗?”
那个赖三嘴唇颤抖了好一会儿,终于用尽力气喊出了一声:“草民冤枉啊!”
陈帆看了眼邹景恺,后者只好问道:“你们有何冤屈,速速说来。”
赖三磕了个头,说:“草民赖三,家住施家岗。小女进城卖绣品,被前任县令家的小儿子看到了,就说要纳她为妾,强行带人跟着她们到了村上,扔下五贯钱跟我们说要把她带走。”
赖三老泪纵横:“我们求她,说小女年幼,可他还是吩咐打手把人带走了。我大儿子在县城做工,听说后就去县衙求见那位少爷,却被人打断了腿,污蔑他偷东西,派人叫我们拿钱去赎。可我们到了县衙,却发现,却发现……”
旁边的年经人开口了:“草民赖壮,正是那位被打断腿的。爹爹和弟弟到了县衙,却见到了妹妹的尸体,说她想害死县令夫人当正妻,被发现后,打死了,叫爹爹和弟弟收尸。爹爹当时哭了几句,我们就都被抓进去了。后来才知道,他们把妹妹的尸体送回了家,在村上宣扬妹妹恶毒。我娘连番受到打击,又急又怒,一口气没提得上来。她们死都没能入土为安哪。”
围观者一片唏嘘,有些人抹起了眼泪。
前任县令父子恶贯满盈,被抓了,很多受害人却还关在牢里。陈帆扫了眼在场官吏,他们都心虚地把目光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