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淡笑着点了点头，还是没说话。

仇氏开口：“民妇是崔家的表亲。崔家老太爷让民妇来为小公子崔云朗提亲，愿意纳乡君的妹妹陈月姑娘为妾。”

纳陈月为妾？陈帆和章辞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听错了？

仇氏又笑了笑：“这可真是陈月姑娘的福气呢，崔家百年底蕴，陈月姑娘进了门，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不用操持府中杂务，真是个享福的命。”

呵呵。

章辞面无表情：“都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崔家是听祖父母之命？”

仇氏愣了愣：“父母不是也要听祖父母的？崔老太爷开口，不是更显得崔家人看重这门亲事吗？”

陈帆说：“崔公子曾经说过，他想娶陈月姑娘为妻。他回京必定是和家中说过的吧？”

仇氏嘴角一撇：“崔家是百年大族，崔家嫡子的正妻自然是要娶大家族的嫡女。再说崔小公子可不光是世家公子，他还是刺史大人的嫡幼子，妻子也应当是高品级官员的嫡女。”

陈帆也不多话：“崔家既然不同意我二妹为正妻，乡君府又无意攀附崔家，那这亲不结也罢。”

仇氏没反应过来：“怎么就不结亲了？不是说纳为妾么。”

陈帆一脸严肃：“本乡君不同意这门亲事。”

仇氏哼了一声：“这么好的亲事，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呢，乡君说拒就拒了？”

陈帆眼也没抬：“那就去找那些人提亲吧。我们乡君府不攀崔家高枝。”

仇氏脱口而出：“说不定陈月姑娘愿意呢。崔小公子仪表堂堂玉树临风，京城里不知多少姑娘爱慕呢。”

“陈月是本乡君的妹妹，婚事自然是由本乡君作主。她平常与崔公子并无接触，谈不上了解，更谈不上爱慕。”

仇氏板了脸：“能做妾也是陈月姑娘的福气，乡君可不要耽误了妹妹的福气，让妹妹记恨。”

“我怎么会记恨我大姐呢？”陈月从门外走了进来，“崔家门楣高，我陈月高攀不上。”

仇氏斜了一眼：“知道配不上还不赶紧牢牢抓住？错过崔家，你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亲事？”

“乡君府粮丰钱多，我不进崔家也能衣食无忧，嫁个平头百姓也能过得很好。”

仇氏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陈帆就开口了：“二位请回吧，这门亲事不用再谈。”

仇氏昂着头：“你们这般拿乔，是想争取做正妻？正妻是一个刚封的区区四品乡君收养的妹妹能当得的？”

陈帆看着她：“表亲都这般傲慢？本乡君说得很清楚，不，结，亲。”

楚笙和燕筇走了进来，一人拎一个，将她们拎了出去。小厮们把崔家带来的东西都送了出去。

没扔，好好送出去的。

陈帆想安慰陈月：“你……”刚开口就被陈月抱住了手臂：“我不难过，崔家这种态度，我就是做了正妻，日子也很难熬。像你和姐夫这样的，才是好姻缘。夫人是多么和蔼可亲啊。”

“不能和喜欢的人成亲，是很遗憾的。”

陈月笑道：“我是有点喜欢崔公子，可也没喜欢到茶饭不思非要为妾的地步。”

陈月离开了。陈帆看了眼章辞：“这好像不是崔云朗的意思。”

“绝对不是。崔云朗会放弃这门亲事，但是不会想着纳她为妾。”章辞说得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