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正门，陈帆在南北两面都做了临街大玻璃窗，增强了店内的采光，行人透过琉璃窗隐隐可以看到店里的书架，以及书架上的书；也可以看到里面读书写字的情景。或许，他们会心生向往，激起读书的渴望。

有的百姓已经坐了下来，调整着各种各样的坐姿，看着那些笔墨纸砚，或是窗外的景象。

有些人喜欢店内的隔断，端详着那些字画，识得些字的，便念出声来, 惹得旁人投来羡慕的眼光，他们便越发得意，朗声诵读起来。

有读着读着卡壳的，孩子们便在旁边读一遍，那些人谢过这后，又跟着再读一遍，然后继续读新的内容。

两位大人面带微笑，注视着这番情景。

如此过了半小时，店里几乎挤满了人，门前街道上也围了许多人。很多读书人也来了，各家学堂似乎都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宽松政策，默许学生来参加活动。

伙计们将两张桌子端到了门口，放上一套笔墨纸砚。中书令和唐超营走到门口。

文箫亮开嗓子热场：“各位街坊邻居，今天是我们书斋第一天试营业的日子，我们非常荣幸，两位大人来书斋巡查。这位是当朝中书令冯大人，这位是户部仓部主事唐大人。”

百姓们整整齐齐地行礼问好，两位大人给百姓们送上了热情洋溢的祝福。

孩子们捧着纸卷从后院走进了店内，人们纷纷让开了一点位置，惊奇地看着他们走出店门，把纸卷一个一个地摆放在门口的桌子上。

“这些纸卷上写的什么呀？”人们七嘴八舌地问着，猜测着。

“这是《千字文》，正好一千个字，讲述了各个方面的知识，适合孩童启蒙。我们先来给大家介绍几句。”

陈家的几个孩子轮番上阵，逐句解释着诗句的意思，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咦，怎么不讲了呀？”

“我听得正起劲呢。”人们焦急地催促着。

文箫笑着说道：“今天先给大家介绍一百个字，大家有兴趣的可以买本《千字文》回家看看。”

很多人立即说要买一本，也有人发现了桌上的纸卷，继续问纸卷上的是什么。

“每张纸上是一部分《千字文》，一百个字。只要能当场背出一章《论语》者，即可得一份，由两位大人当场把礼物送给你们。”

百姓的目光刷地投向那些读书人，学子们有的激动，有的犹豫，有的捶胸顿足，懊恼没有好好背熟。

一位学子率先喊出了声：“我来背我来背。”

他走到两位大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颤抖着声音说道：“学子闵诚礼，见过两位大人。”

中书令笑了笑，温和地鼓励道：“闵学子莫慌，开始吧。”

闵诚礼深吸一口气，开始背诵《论语》中的《学而》：“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不患人之不已知，患不知人也。”

他越背越流畅，越背越有情感，待他背完行礼，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中书令微笑着点了点头，拿起一个纸卷，双手递给他，闵诚礼赶紧双手接过：“多谢大人！”

其他学子受到了鼓励，一个一个接着往下背，《为政》《八佾》《里仁》……足足上场了二十个学子，背完了二十章论语。百姓们好耐心，竟然都在那儿投入地听着。

不谈论听得懂听不懂，这些学子背诵起来都是抑扬顿挫，情感充沛，听着也是一种享受。

唐超营往后退了一步，由中书令亲手送出了二十份礼物。那二十位学子都兴奋得满面通红，其他学子都羡慕不已。

一行伙计捧着纸盒登场了，众人再次好奇地看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