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加卤，一边用勺子顺着一个方向慢慢搅动，待到豆浆里面呈现出许多细小的絮状物，盖上锅盖静置二十分钟，就成了豆，也叫豆腐，豆腐脑。

她又给每个碗里盛了些豆，叫周婆婆切了些葱和香菜叶，指着那些调料说：“你们可以自己加点调料，调成自己喜欢的口味，甜的，咸的，都可以。”

陈英和陈忠柱是豪放派的，三下五除二，几样调料搁碗里，退到旁边去拌。陈雅陈秀和陈忠梁是小心翼翼派的，只加了一点点，好像不够，又加一点，好像还不确定，又加了一点点。陈月陈忠檐他们是精准派，动作优雅，看着像是算好了量才下手的。

一尝味道，有的直呼好吃，有的皱起了眉头，味道太奇怪了。

“原来黄豆还可以做成这么多好吃的呀。”陈雅回答了她自己最初提出的问题。

“以后我们早晨可以喝豆浆，吃豆，小孩子增强体质，周婆婆延年益寿。”陈帆说。

周婆婆点了点头：“我可以做，这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陈帆之前定制了两个木质的模具，底部留有小孔，分别用来做豆腐皮和豆腐干。她还准备了细麻巾，和模具一起浸湿了。

先做豆腐皮。她将麻布一端固定在一根细长棍上，方便操作。先在模具底部铺一层麻布，然后用勺子将豆捣碎，放进模具，轻轻地，均匀地铺满薄薄的一层，把麻布折叠过来盖上；铺满新的一层，再盖上。如此这般，直到把模具铺满。

最后她将麻布都折叠进去，把模具的盖子盖好，叫陈忠柱搬了一块平整洗净的石头压在了上面，这样可以把水分挤压干净。

接下来做豆腐干。她将豆铺到麻布上五厘米，盖上布，再一层豆一层布地叠加，然后盖上盖子，压上石块。

“过半个时辰就可以了。你们先去看会儿书。”陈帆说。

半个时辰是多久呢？陈雅和陈秀两个小女娃等不及，一会儿跑去看一趟，一会儿又跑去看一趟，其实什么也看不出来，就看到两块大石头压在那儿。

最沉得住气的是陈月、陈忠檐和陈忠楣，他们始终没有抬过头，在那儿专心致志地写字。其他几个多少有点坐不住，只是没有跑出去。

终于，半个时辰到了。大家洗了手，都围在桌子边上。陈帆把模具拆解开来，把麻布打开，大家就看到上面有一张一张的豆腐皮。

“把豆腐皮撕下来是个精细活儿，你们谁先来？”

“我先来！”陈忠檐自告奋勇，动作轻缓，又有力道，顺利地把豆腐皮撕了下来。

接下来是陈月和陈忠楣，都是冷静型的，很成功。

每个人都上去撕了几张，有顺利的，也有撕破了，再成功的。

孩子们都把撕破的豆腐皮扯下一小块，尝了尝。

“没啥味道，但是不难吃，挺有嚼劲儿的。”陈忠檐说。

豆腐干卤制了两小时，还没开始炒菜，孩子们就每人吃了好几块。

晚饭有豆沙馅儿的豆皮春卷，豆渣放点香葱蒜叶炒一炒，松散散的，很可爱。这个时代已经有火腿了，陈帆把火腿和豆腐皮切成细丝，和着油菜和鸡汤，做了一道大煮干丝。

最漂亮的是那道“开富贵”：用豆腐皮卷成卷，中间是胡萝卜丝和黄瓜丝，烫熟摆在盘子里，淋上酱汁。每个孩子做两朵，刀工参差不齐。

周婆婆很开心：“这菜的寓意真好，开富贵，吉祥喜庆，我们家也一定会平安富贵。”

孩子们迷上了豆制品，几样食品轮流吃，每天吃一样。

几天后，楚笙带来了王氏家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