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头发乱糟糟,半边脸也是高肿,有预感般下意识回头,瞧见电梯里跨出的伟岸身影,不知为何心脏狠狠一紧。
走廊里氛围奇怪。
不久前席雅娴还在歇斯底里,可这会抬手捂了捂脸,累极,退两步,碰一声瘫坐在休息椅上。
席慕沉逆光而来,单手随意插在裤子口袋,脚下步子稳而徐,从始至终视线只在相思脸上短暂停留片刻,而后目不斜视的从她边上过去,再两步,停在席雅娴跟前。
“孩子没了?”虽是个问句,但瞧见眼前这幅场景,心里大概有数。
远处,手术门紧闭,手术中几个大字一直亮在那里。
席雅娴低着头,灵魂被人抽光一样生气全无,不说话,还是边上顾金生替她回答,“抱歉,慕沉,孩子没能保住正在做引产手术,相思她……无论怎样,你要发泄或者怎样,我来承受。”
自己妻子的弟弟,是个怎样性格,这么多年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冷血作风便可推测一二,顾金生害怕女儿被为难,主动跳出来承担。
意料外,席慕沉似乎却不以为然,“没什么好抱歉。”
“你也护她!”
这句话无疑成了又一根狠狠插在席雅娴心头的倒刺,才平静不久的人,眼底又有怒火升腾,“一个两个全都护她,疯了是么?两条人命,你们替她还,还得起?”
“算不上是护她,只是觉得姐夫的抱歉给错了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席慕沉淡淡凝眉,嗓音薄凉透几分漫不经心,“字面上的意思,那对龙凤胎是不是我的等下取出的胚胎拿去一验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