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寓这一路,车厢内来时的和谐气氛丁点不复存在,男人冷着脸,因此气氛好不起来。
车速也一样。
他手臂上的石膏还在,一只手却将车子开的快要飞起来。
相思坐在副驾驶,后脑勺死死贴着座椅,小脸发白,好几次都想主动开口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字字句句堵在喉咙口,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从何下手安抚他被她破坏殆尽的糟糕情绪?
二十分钟的路程,他只开十来分钟,车子已经停进公寓地下停车场。
车身才刚停住,边上的人就解了安全带迈开长腿下去,自顾自往电梯方向走,没有半点要理她的意思。
相思坐在车里看他冷漠背影,一咬牙,跟上去。
这一跟,从地下停车场一直跟进公寓。
尤其电梯里,一路畅行无阻上到二十多层,四四方方的狭小空间,安静到针尖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相思站在他身后,余光偷偷瞥电梯光亮内壁上照出的男人脸色阴沉。
一路想说话,一路说不出话。
进公寓,总算鼓起勇气,对着他往书房走的背影开口,“小舅,我们……”谈谈。
“碰!”
相思一句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书房门碰的关上,将她嗓音彻底截断。
彻底惹到他了……
他现在大概连听她说话都不想。
相思站在门口,盯着他紧闭静止的书房门发了会呆,这才将外头大门关上,换好鞋子,回了房间。
席慕沉一夜没有回房。
一整夜,相思醒醒睡睡,有意识的注意边上动静,可惜边上始终没人,空出的大半张床铺触手冰凉无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