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函拿着报纸从楼上走下来,他看着自己年轻的儿子从庭院里走进来,金丝眼镜里的眸子,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他的腰胯间,西装下有轻微的凸起,那里藏着一把手枪。
陆致函淡淡的收回了视线,把报纸叠起来放进了口袋里,下楼道:“既然回来了,就吃饭吧。”
陆寒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蓝嘉瑜能平安无事的生下孩子,少不了陆致函的帮忙,是这个人在毁掉他的幸福。
是他的父亲要毁掉他的人生!
恨吗?
自然是恨的。
亲人带来的痛恨,比任何仇人都来的深刻。
陆致函抬起头,瞧见了陆寒笙憎恨入骨的模样,他淡淡一笑:“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你是我的父亲,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样的手段,简直比仇人还要狠了。
明知道他想要什么,偏偏要毁掉他。
他在想陆致函是不是其实是恨他的。
“寒笙,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陆致函脸上云淡风轻。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陆寒笙上前,来到陆致函的面前,他脸色越发冰冷下来,“因为,那一切都是你做的不是吗?”
陆夫人脸上开心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她神情里浮现出几丝无措,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他拉住陆寒笙的手,“寒笙,你别跟你爸爸吵架,这几个月,你爸爸都在家里没出去呢。”
“他是没出去。”陆寒笙冷冷的讽刺,“但是他在外面做的事情,可不比在家里做的少!”几乎是一眨眼之间,他拔出了卡在腰间皮带上的手枪,对准了陆致函的眉心,一字一句的道,“陆致函,我现在以一个男人的身份问你——你把蓝嘉瑜藏哪里了?”
“寒笙,寒笙,”陆夫人吓得面如土色,她扑上来抓住陆寒笙的枪口,尖叫道,“你在做什么啊!他是你父亲啊!快把手枪放下!”